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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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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恩一脸木然,心道随她折腾吧。站起身,那柄玉如意却仍不肯罢休,又敲上他腰际,还使了把劲,和驱赶牲畜似的,将他往一边拨弄。

「走啊!」看向那罪魁祸首,她竟还有脸笑,弯弯一双眉眼冲他扑闪,「愣着干什么?」

赵铭恩憋着口气,「王妃要奴去哪里?」

她抬手往西一指,「去书斋里躺着等郎中。」

「王妃,不必。。。。。。」

依旧是拒绝的话,越棠一点也不想听,手上的玉如意敲打得更欢了,「让你去你就去!要惹恼了我,小心我再罚你跪上三个时辰。你是愿意躺着还是跪着?赵铭恩,别不识好歹。」

赵铭恩没有跪,也没有顺从她的驱赶,仍纹丝不动立在地心。越棠见他无动于衷,睁圆了妙目威胁他,「喂,不听话别怪本王妃弄疼你啊!」

她的武器还是那柄玉如意,心一横,用尽全力往前戳,企图撬动他往西次间走动。但除非是全无防备的赵铭恩,否则就算他病着,状态不好,再来三个越棠也不见得能撼动他,玉如意的切口不算窄,深深嵌进他腰际,疼是疼的,但完全可以包容。

赵铭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呼。。。。。。你这人。。。。。。」还是越棠率先体力不支,败下阵来,撒开手直喘气,喘出一肚子不满。

「赵铭恩,你究竟怎么回事?我又不是要害你,你为何偏要同我过不去?」

邪门儿了,找麻烦的明明是她,张口就颠倒是非,还怪到他头上。

赵铭恩装马奴这些天,对旁人都好说,糊弄起来不在话下,唯独对这位睿王妃,时常感到要破功,大约觉得自己对她有份责任吧!便总忍不住要拿真身看待她。

便如此刻,他嘴角一沉,语气和训晚辈似的,「王妃自己可察觉,近来变得过于骄横丶过于纵性了?虽说是关起门来在王府中行事,但人后的习性,难免在人前显出端倪,届时王妃清誉有损,就难以挽回了。」

越棠愣住了,回味一番,才敢相信他是真的在教训她。顿时委屈起来,若说往常还有戏弄他找乐子的意思,今日她是真担心他,结果还被他教训上了,实在憋屈,难过。

不过也奇怪,她一向是最乐知天命的人,不痛快了就避开,收拾好心情,回头再想怎么出气。可这会儿呢,委屈至极,还偏和他较上劲了,眼底一热,泪花儿都快兜不住了,口中还不忘争辩个对错。

「骄横?本王妃要是骄横,早就送你上黄泉路了,这会儿你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说着哽咽起来,嗡声吸鼻子,「。。。。。。哪还轮得着你在这里以下犯上,对我指手画脚?」

她眼泪一淌,赵铭恩脑袋立时发懵,甚至都没听清她说什么,「王妃,您哭什么?」该哭的不是他吗?

「我好心留你在府里,时候也不短了,你跟着我,我们俩也算一道经历了不少事。。。。。。」越棠不知怎么的,竟哭得停不下来,「你居然教训我。。。。。。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赵铭恩错愕之馀,彻底慌了神,在鄞州生死一线的当口,他都没觉得这样无助过。这就是女郎吗?他想开口辩解,想让她别哭了,可笨拙地启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侧了侧身,「奴听王妃安排,这就去书斋躺下。奴先前没眼色,言语无状,还请王妃宽宥奴吧。」

越棠慢慢收起委屈,终于不哭了。拿手巾拭拭泪,也不瞧他,广袖一拂,翩翩引他往西次间走。

书斋里都按她先前的吩咐布置好了,南窗下三面画屏合围起一

张局脚榻,堆上引枕,坐卧都十分惬意。

越棠努努嘴,「去躺着,等郎中来吧。」

赵铭恩从善如流,躺下后索性一阖眼,什么都不想了。奈何她轻易不肯放过他,仍揪住疑问追究,「赵铭恩,你这病来得突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阴谋诡计,昨日他跪完三个时辰,那会儿还好,毕竟拳脚功夫是每位皇子的必修课,筋骨强劲的人,没这么容易跪伤。坏就坏在后头,从睿王妃的正殿离开时天已经擦黑,他的住处在王府后花园东北角,园子里晚上鲜有人走动,往角落去,更是人迹罕至,宫灯也稀疏,穿花拂柳时他心思在别处,没留神,脚下便一滑。到底才跪完,腿骨有些酸疼,下盘力道欠了点儿,原本三分的损伤,摔成了七分,右边膝头疼得撕心裂肺,右臂上更不得了,鲜血汩汩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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