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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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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

陆银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扭头四处找地方停车,一听见动静,抬头就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肇二爷要演哪一出。

肇之远不依不饶,小心绕过地上的轮子,竟然追着车堆还往后踹,也不怕崴脚。

她盯着他不好使的胳膊,终于忍不住下车追他:“你抽什么疯呢?”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冲她招手:“过来。”

陆银桥被他生拉硬拽直接拖进了胡同儿口,她怎么想怎么不对,肇之远这脾气撒得毫不讲理,眼看现在天都亮了,别说梦游了,他就算鬼上身也该好了吧?

可惜肇二爷的疯病走了心,一直不理她,自己忙活。

他进了胡同儿,又回身蹬地上的车轱辘,一辆一辆踹过去,也不嫌累,直到把车堆里唯一能走的通路彻底给堵死了,他才弯下腰喘口气:“累死我了。”

胡同儿口就是被陆银桥扔下的大皮卡,她隔着一地自行车,满脑子问号,简直欲哭无泪,她这会儿就算有良心想重新停车,也只能从四五米长的车堆上飞过去了。

这位爷自己残了,也不让别人痛快,故意给十二条的街坊添堵。这个胡同儿口一旦被堵死,大家早起出去只能往远处绕,虽然不缺岔路口,可别的方向出去都不对着大路,一早上不知道要害多少人迟到。

“谁招你了?”陆银桥没忍住破口大骂,她被他踹车的动静震到都不觉得困了,她最看不得肇之远消遣别人的恶趣味,“大清早的,在家门口找什么碴儿!”

身边的人由着她骂,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分外满意,他照旧抓起头发,晃着肩膀直接往“半城金”的方向走,就打算这么回去了。

陆银桥眼看他不管别人死活,气得直接拿车钥匙砸他。

肇之远好像早知道有人要使坏,侧身避开,还不忘回头瞪她,只是这男人风流得意的一双桃花眼,瞪人还瞪得一脸坏笑。

天亮了,黑黝黝的胡同儿里也能看清人影了,原来肇二爷穿的是件漆黑如墨的丝绸睡衣,裤腿拖沓却不碍事,堪堪及地。他一路迎着光的方向,满身金线,绣的是风云与山海,大雅大俗一念之间,这玩世不恭的审美,偏偏落到这么个男人身上。

陆银桥缺觉,又让他一气,闹得直缺氧。她觉得自己腿上活像灌了铅,竟然站在当下一动不动,看他逐光而去,也没追过去骂。

这次回来,她有时候不经意盯着肇之远的背影,总觉得陌生。

一样还是这个肇二爷,传言里的北新太子爷,说他背后多的是产业买卖,大好前途,可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非窝在一座破院里当土霸王。当街犯浑,不着四六,都是常事,人还是这个人……可陆银桥一直微妙地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

片刻而已,她说不上来,也无处印证。

肇之远的脑子里可没这么多想法,他撒完气,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一道人影早就走得远了。

他不左不右,偏要走路中间,抬手打个响指,慢慢地又拖长了调门:“招财……”

招财是猫不是狗,叫可叫不来,这光景之下,猫没招来,倒把四周的小门小院都给吵得不得安生,好在二爷踹完车,心情不错。

他顶着一片灰蓝色的晨曦,玩着兜里的打火机回到院里。

心野的猫早晚都要回家,早一刻晚一刻,急不得。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城之隔的别墅区里,有人睁着眼睛等天亮。

于缎把助理打发走,自己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结果心思没收回来,半天连人物关系都没记住。

她盯着镜子看自己,一夜不睡,再高级的脸也撑不住,已经满脸细纹。她又拼命开始往脸上敷面膜,一刻不停,最终又跌回沙发上。

直到有人按门铃。

客厅里这一夜始终拉着窗帘,不知道外边有没有亮光。于缎披睡袍去开门,外边走廊里的日光让她极其不适。

程珂就在门边,伸手递给她打包好的早餐。

他似乎也没想到出来的人敷着面膜,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于是他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长了那么几秒,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没睡好?”

“和你无关。”于缎拿了早餐就关门,多一个字都没说。

外边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开始有人按门铃,一阵又一阵,吵得于缎头疼,面膜都干透了。她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去把门拉开,结果起来过猛头脑发晕,她眼前一黑,差点就摔了,多亏门外的人扶住她。

于缎的睡袍已经滑落一半,她里边穿着一条裸肩的猩红睡裙,双眼通红。

程珂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体贴地提醒道:“天亮了,把窗帘拉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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