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 36 章(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窗,眼下如果闹出去,平白让人看笑话。

尤其肇之远一来,事情就不能善了。这尴尬的处境把她推到了浪尖上,又让二爷看了个正着。可她实在没生出委曲求全的脾气,一见肇之远这张脸就来气,脑袋不够四两重,里外透着轻浮。再加上孟泽今天也一反常态,劝也劝不动,陆银桥实在忍到了极限。

凭什么一股脑儿都挤到她家来发疯,演给谁看?

她咬牙豁出去了,拉开门送客:“要脸的赶紧滚,各回各家!别在我这儿闹!”

街里街坊一声“姑奶奶”到底不是白叫的,陆银桥被逼急了不分青红皂白,一起骂。

这话实在超越了孟老师的认知范围,让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反倒是真不要脸的人不在乎。

肇之远的目光里透出些赞赏,竟然还用没残的手敲敲桌子,示意她骂得好。

比起厚脸皮,二爷从没输过。

孟泽终究没肇之远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他眼看事情变成这样,实在不想让陆银桥为难,和她说好有事随时联系,很快就走了。

这房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银桥拉开半扇家门,打算一鼓作气送客,抬眼看他:“你不走等什么呢?胳膊断了,腿没断吧,等雷三来抬你?”

肇之远由着她发脾气,好像早想到了似的,低声笑了一下,又坐到桌边招呼她:“行了啊,我不是正好来给你解围吗,孟泽的意思你不明白?还敢把他留在家……过来,先吃点东西。”

陆银桥可没有心思动嘴了,她眼看肇之远自然而然地又去厨房找碗筷。他们一个两个跑过来,都比她会当家,而她怎么说怎么骂,好像都解不开肇之远这道劫。这一口气不上不下,扯得心口难受,气得陆银桥拉住他就往外走。

二爷毕竟不是个物件,没那么好随手乱扔。

肇之远一点没往心里去,更不理解她此刻难堪的心情。他正拿着两个碗出去,等她盛粥,见她还要闹,随口哄一句:“好了,听话,我知道你和孟泽没什么事,不用解释,快把粥先喝完,一会儿一凉都坨了。”

陆银桥自知面对无赖,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她开始动手,推搡着要把他推出去,连踢带踹,一迭声让他滚。

肇之远由着她出气,被她拉拉扯扯打了一顿还憋着笑。这位远近闻名的太子爷老老实实杵在屋里,像根柱子似的,不闪不躲,等到陆银桥骂得累了,瘫在换鞋的凳子上不动了,他才替她把门关好。

一时里外都安静下来,梁疯子的戏都唱完了,哑着嗓子,咳嗽两声没音儿了。

肇之远抱着那条受伤的胳膊,一懒起来连把椅子都不拿,直接就坐在她身边的地上,嘴里还不闲着:“你打我,你哭什么?”

陆银桥捂着脸不想搭理他,扭头一言不发。她其实没脸哭,只恨她自己,但肇之远突然这么一说,又和小时候一样。

她过去还是八九岁乱跑的年纪,而肇家的小子早长大了,整日没个正形,和她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han冬腊月里的肇之远也不老实,他隔着院墙,扔炮仗过来吓她。陆家的姑奶奶气急了,满胡同儿追着他打,到最后疯够了还不依不饶,挂着眼泪珠子瞪他。那时候的肇之远早是个少年人了,那么大个子还要蹲在她身边哄,说来也奇怪,他早早知道怎么哄姑娘,但不知道怎么哄炸雷似的小祖宗,他总是对着陆银桥十分纳闷,每次问她的都是这一句。

所以如今陆银桥一听见他的话,忍无可忍鼻头一酸,竟然真哭了。

无论重来几次,肇之远的记性都不太好,他确实忘记她眼泪的威力了,于是皱着眉有点懊恼,突然没话了,只记得抬胳膊把人搂过去。

陆银桥那个小凳子也坐不住,一起跟他摔在地上才算完。

她恨得牙痒痒,眼泪抹开了,脸上都带着一层光,仰脸甩开他的手,低声问:“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肇之远把人招哭之后自觉没意思,吞了哑药似的,半天不说话。

她只好继续和他掏心窝子:“胭脂厂面临拆迁,这房子是我妈和远芳阿姨住过的地方,我不想它莫名其妙就没了,连个说法都没有,我没法和她们交代。对你而言,这只是院子里的一片地,多出几平方米房价而已,可对我而言……它是家。我要这房子不是为了算计你,我只想要个家。”

哪怕真到拆迁的时候,她在胭脂厂二十余年的悲喜,好歹能有个做主的权利。

肇之远的手还搂着陆银桥的肩膀,她懒得动了,借着他胳膊的力气靠过去。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冤家,做夫妻的那半年都没太平过,直到这会儿打累了,才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