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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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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姌摇头:“骁卫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所有人几乎都是被一刀割断了喉咙。”

古丽娜像是想起什么:“那伤口可是极深,几乎断喉,却留一线皮肉连着头颅?”

阿姌一怔,点头道:“你怎会知?”

古丽娜冷笑,眼中燃起怒意:“我族人皆死于此刀法。在北境,这是穷凶极恶之人所受的极刑。据说如此死法,魂魄会因头颅低垂,永不得入人轮,只能堕入无间,化作恶鬼。”她顿了顿,咬牙道:“托克山族,定是王后伊莎罕的手笔。”

正在这时,门外忽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男人们互视一眼,陈儒似辨出敲门者来意不善,低声道:“少将军,阿姌,丽娘,你们先去里间避一避。”他朝张黎使了个眼色,张黎会意,手已按上佩刀,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应对。

陈儒缓步上前,开了条门缝,见门外立一魁梧汉子,满脸横肉,身后跟着十余个彪形大汉。那汉子操着一口浓重的桉良口音,粗声道:“家里可有女人要卖?”

陈儒不动声色,回道:“并无。”说罢便要关门。那汉子却眼尖,瞥见张黎身影,一把撑住门板,眯眼打量:“两个大男人过日子?”

张黎语气硬邦邦地顶了回去:“兄弟二人刚到此落脚,有何贵干?”

汉子不答,目光越过他往屋内扫视,冷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家里若有女眷,趁我好说话,赶紧交出来。否则被我们发现窝藏,可别怪爷们硬抢。”他侧身一让,门外几辆笼车映入张黎眼帘,车内关着数十女子,衣衫褴褛,有的腹部隆起,显是怀胎数月。哭声低低传来,令人心寒。

张黎眼底火起,沉声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如此理直气壮?”

汉子脾气上来,正要发作,陈儒忙打圆场,陪笑道:“我这大哥性子急,官爷莫怪。”他搓着手,挡在门前。那汉子却不买账,给手下递了个眼神,门外众人呼啦涌入屋内,推搡着陈儒和张黎。汉子四下梭巡,忽指着桌上一个绣工粗糙的荷包,冷哼道:“没女人?这荷包是谁用的?你们两个大男人还绣花不成?”

阿姌在里间屏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陈儒低声劝阻和张黎粗喘的推搡声。对方人多势众,若是硬拼,怕动静大了引来更多麻烦。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低声道:“丽娘,你先躲进衣橱。”不等古丽娜回话,她拉着温鑅往榻边一坐,两手一伸,猛地一扯,把袍子从领口处直接扒了下来。

温鑅一脸震惊,不明所以地看着阿姌,她的目光却被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血牙印吸引,衬着玉色的躯体,触目惊心又透出几分诡艳。

看着牙口,像是自己的,她却没了那段记忆,着实有些可惜,阿姌喉头一紧,心跳乱了半拍,忙咽下那股莫名燥意,暗骂自己:“这当口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定了定神,匆匆钻进衣橱,与古丽娜挤在一处,留温鑅一人坐在榻上。

那柜门刚合上,门已“砰”地被撞开。陈儒和张黎被七八个壮汉推得踉跄退后,险些撞翻桌案。那领头的汉子见温鑅衣袍半敞,“赤身裸体”,精瘦的身子上满布血牙印,俊颜泛红,眉眼间似怒似羞,活脱脱一副被人“糟蹋”过的模样。汉子一愣,目光随即扫向陈儒和张黎,上下打量二人粗壮身板,再看看温鑅这细皮嫩肉的“美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张黎陈儒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也被骇地当场石化。

他干咳一声,伸手拍了拍张黎肩头,力道重得张黎一晃,低声道:“好眼光,兄弟。”又转头拍陈儒,低笑:“啧,这小子瞧着俊俏,不比女的差,怪不得你们藏得紧。”他挤了挤眼,语气暧昧:“县令把女人捉尽了,还是你们会找乐子,这玩物养得不错,够味儿!”

言罢,他回头朝手下挥手,示意放开二人,嘴里嘀咕着退出去:“罢了罢了,男人跟男人过,也是个法子。”临走不忘带上门,门外传来他粗嗓嚷道:“老子白跑一趟,净见些腌臜事儿!”

屋内霎时寂静,针落可闻。温鑅猛地回神,忙抓起衣袍裹住身子,俊脸涨得通红,眼底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咬牙低斥:“阿姌,你……”话未说完,转头见阿姌和古丽娜已从衣橱钻出,阿姌捂着嘴,肩头抖得厉害,显然憋笑憋得辛苦。

张黎和陈儒却僵在原地,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古丽娜打趣陈儒:“你们二人怎么脸都臊到了耳根?少将军是不是就是你们缙人说的那种‘秀色可餐’?”

阿姌作势捏着温鑅的下巴,学着男人粗声道:“平日冷得像块冰,怎生得这般招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一时热闹得像过节。

只有温鑅一人沉着脸,等他们笑够了,才正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桉良的人口买卖怎比原来更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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