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原来是因为心虚(第2页)
林鹤时的目光在祝卿若的眉眼处停驻片刻,在她抬眼看过来前一瞬又落至棋盘上。
祝卿若已经下了一子,轮到他了。
林鹤时拈起白子,在祝卿若的注视下落在了棋盘一角。
祝卿若眼睛微亮,这里是她预料到的地方,夫子棋风诡异难以揣摩,她便往最不可能又有胜的可能的地方猜,没想到竟然猜中了。
她当即便跟了一子,这次一下,后来的对弈便随心许多。
最后还是林鹤时胜,但祝卿若已经很满意了,这局她竟然能在夫子手下吃掉他这么多子,距离她战胜夫子更近一步!
这日下午,祝卿若在书房随夫子学习君王道。
今日林鹤时讲的是纳谏之德。
“朝堂不该是君王的一言堂,还有众多大臣的谏言,或建议,或驳斥,君王都该总览全局,从不同的谏言中选取最正确的接纳,此为纳谏。”
林鹤时在房中踱步,声音如谷中清泉,带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但细细听来却又让人觉得心中安定。
“若君王在朝堂之上只听到一种声音,这会是危险将至的预兆,需要耗费数倍心力寻求问题所在,最终结果往往都不尽如人意,因此纳谏之德,也是一位合格的君王需要学习的功课。”
祝卿若捧着书卷坐在木桌前,在林鹤时讲解完后露出思索的表情,仿佛有很深的体会与感想。
这引起了林鹤时的兴趣,他微扬下巴,作倾听状,道:“有何感悟?”
祝卿若真诚道:“夫子方才所言,就好比华亭今日上午让夫子莫要多喝冰饮,华亭所言为谏言,夫子接受便是纳谏之德,夫子不允那便叫做一意孤行,深行故拒。”
林鹤时的眼角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握紧了手中书卷,还强装满意道:“学的不错。”
祝卿若隐蔽地笑了一下,又迅速隐去笑意,换上一副欣喜的神情,“谢夫子夸赞。”
林鹤时随意点了点头,便听得她又道:“那夫子是要做纳谏之人,还是”
祝卿若拖长声调,话虽然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林鹤时扯了扯嘴角,“自然是纳谏。”
祝卿若立马唤来夜星,“夜星,快将后院井中冰着的水都收起来,夫子方才说他再不喝冰饮了。”
夜星不疑有他,立即便转身往后院去了,快得林鹤时都来不及阻止。
他扭头看向祝卿若,质疑道:“华亭明明说的是莫要多喝,没说不能喝,你这是矫枉过正!”
祝卿若神色无辜,“有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如我再去问问他?”
就算当时华亭说的是莫要多喝,到了这里自然会改口称说的是不能喝。
林鹤时还能怎么办?
心高气傲的千山先生头一回这么憋屈,被学生和书童联合起来对付,他挥了挥手中书卷,声音里的怨念连屋檐的鸟儿都能听见。
“继续上课!”
祝卿若已经达到目的,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课业以外的事,最多不过被夫子多加些功课,她正是学习之时,并不觉得加课业是多苦恼的事。
只不过她以为的夫子的‘报复’并没有出现,一连几日,林鹤时都没有在教学上为难她,就算是棋艺的学习也不曾多加压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