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牢里走过一遭(第1页)
别动!
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得浑身无力,似乎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等等!
谁在扒我的眼皮,我的眼皮。
一束刺眼的光,我的眼睛猛眨几下,终于可以睁开了,这世界由花糊糊地跳跃逐渐平稳了,清晰了。
知觉渐渐恢复了,我还躺在床上,头极痛身体极疲软。
“醒了,醒了,可醒了。”是我娘。
我爹也在床前探着身子看着我。
大夫也站在我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极细的手电筒。“好了。”大夫说着,把套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下来,绕着听筒,把皮管子缠起来,往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里放。
“娘,天都亮了,我要去上学。”
“还上啥学,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别动!还打着吊瓶呢。”
白净净的吊瓶,用细绳缠几遭,栓在床边的竹竿上。白晶晶的滴管,把瓶中的药水引到我的血管里,一条水蛇就爬进来。
一股水流,冰冷地,川流不息地进来。我的那个手臂麻生生的,很冷,很僵硬。
“你看,你都打了一堆吊瓶了。”母亲指着门后墙边的一堆空药瓶。
“给他弄点吃的,快没药了再去叫我。”大夫提着药箱就走。
我爹跟在后面送出去,客气话也不停。
我娘揩了揩眼泪,这时我看到娘的眼睛周围,有黑黑的圈儿。想必,娘为了照看我,已经熬了好几夜了。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去,“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纳闷。我望着屋梁发呆,木架的大梁黄黄的颜色。苇箔,却发黑了,挂了不少黑色的蜘蛛网。
不一会儿,娘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看来,娘早已经准备好了,只盼着我快点醒来。现在稍微热一热就滚烫了。
“来,起来吃。你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娘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床边的书桌上,扶我坐起来,把枕头放在我的背后,让我靠住墙。又端起碗来,用调羹舀起一个鸡蛋,往我嘴里送。
“娘,我自己舀。”我伸出手去,早已经发现手背上已经起了深深的压痕。焦黄焦黄的皮肤似乎
娘见我执意伸出手去,也就把调羹带鸡蛋轻轻地放在碗里,又忙从床上方横搭的绳子上,取下一个毛巾来,放在我盖的被子上,让我把碗放在上面,把我的一只手牵到碗边,让我扶住它。
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也饿了,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唉!”我娘轻轻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却站起身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走了出去。
“送走了?”我娘问。
“嗯。麻烦人家好几天了。他去王家了。这几天王福牛感冒病倒了,抽空拿些鸡蛋去看看他,好像不大行了。”我爹说。
“家里没剩几个鸡蛋了,一会儿到刘泉那里买点来。”我母亲说。
“那个晚不了。小俊吃了?”茶缸响了一下,是我爹在喝水。
“吃了,待会儿喂他喝药。”
“唉,都三天了,这一病不轻啊。”
之后,我只听到爹娘的叹息声。
我的泪无缘无由地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