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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温情脉脉
睡不着,夏瑾奕躺在塌上又一次失眠了,药断过一段时间,自他回到长安身体就没有好过。每到晚上禁不住咳嗽,病根已经深入肺腑,他试过很多民间偏方,都不起什么作用。
夏瑾奕在京待了这些天,从下人那听来,白肃熙离开江南后那半年,和引蝶楼花魁暧昧不清,这些闲话他都听入了耳。
他始终在等白肃熙跟他解释,那日为何要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骑马走在前面对他不屑一顾。
那场战乱中,他和他也曾经生死与共,可那样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变得如此遥远,他无法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白肃熙是否会原谅他,他被禁足在清风苑时,白肃熙不曾来看过他,或许已是答案。
他的心已经发冷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为什么不去见他,再见他一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也许是害怕事情如他想的一样,也许是害怕再次看到他冰冷的眼神。
今日分明吃过了熬制的汤药,头又开始作痛,他清楚如今的身体不能再想下去,胡思乱想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圣上叫他留京赋闲,他便开始绘制一幅京城地貌的图画,打发时间的时候也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日子就这样照常地过去,自那日王府说开后,赵衍也没有以前那般纠缠于他,好歹是个王爷,自尊心很强。
一日赵衍走进他的房里,看到夏瑾奕正在作画,不由好奇起他在画什么。
赵衍朝他走过去,却见他正要收起那幅画,赵衍停在他身边,“画的什么,还不给我看?”
“山水而已。”夏瑾奕说道,纸张摊开上面是湖岸,一只木船停靠在岸边。
赵衍拿起了那幅画,不知为何这副画给人一种凄美的感受,不似他以往的风格,他说道,“我以为你眼中的山水会更壮阔些。”
夏瑾奕指着画上的湖水,“这里是宣州芜湖。”
赵衍沉吟了片刻,微哑的声音答道,“原来如此,你还未画完吧?我看这船上,你好像想画一个人。”
夏瑾奕嘴角渐渐流露出笑容,“王爷懂我。”
从厢房中走出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王妃早就有一种感觉,她的夫君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她想过若夫君真的喜欢她,让夫君纳妾她也能够接受。可种种迹象都让她找不到那人的存在。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人是谁,却不能接受一向对她冷漠的夫君,对一名男子的温情脉脉。
她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委屈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掉出来,王爷身居高位,若断袖之癖被传到朝上,王爷会被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又会受到姐妹们怎样的嘲讽,她想她一定受不了那种眼神。她抓着怀里翎安的手,不觉之间把孩子弄痛了,一声哭声唤回她的神智,她将这份委屈吞咽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她的寝房。
这间寝房是她与王爷新婚的时候住的,摆设与那时别无二致。床还是那张紫黑的乌木罗汉床,上面是柔软的垫子和棉被,新婚的时候她就坐在这张床上,盖着红盖头等待着王爷,王爷却迟迟都没有来。
她惴惴不安起来,娇羞的脸因为紧张变得红扑扑,她在那端坐到后半夜王爷才进了房,他浑身酒气见到新娘走来掀起她的盖头。此夜给她带来的疼痛与他毫不温柔的眼神,都让她在一段时间对他心存畏惧。
她曾经以为他那样无情的一个人,甚至对他的冷有一种又怕又喜爱的感觉。直到相处久了才懂了王爷的性子,他不太会体贴人。
可王爷对那男子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她觉得非常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