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我欠你一命,记住这个人情,必还。」他不轻易许诺,有恩必报。
「咦,你要走了?」看他艰难的起身,好人做到底的陆四郎将他扶出树洞坐,让少年坐在地面突起的树根上。
「为防那些人去而复返,我必须尽快离开。」刘老贼太阴险了,他赌不起这可能性。
「好吧,那你小心点,我也要逃了。」在天黑前总要找个安全的落脚处,林子里野兽多,太危险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锦衣少年目光温和。
「我叫陆四郎,你呢?」他反问。,
「我姓齐,你……我的人来接我了,我得走了。」陆四郎,他记下了。
说话间,数名玄衣人蓦然从天而降,先行了跪拜礼,继而恭谨的迎走锦衣少年,行动快而敏捷,毫不拖延。
「我也走了,各自保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陆四郎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乱救人了,太惊险了,小命差一点断送在这里。
「你想走到哪里去呀!臭小子!」
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突然出声,陆四郎当场一愣,吓得睁大眼。
「你、你们怎么追得上我……」他惊讶的面色灰白,观察着四周地形又想逃。
「你再跑就打断你的腿,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林公公一把捉住他单薄的肩膀,五指紧扣。
「我、我要回家,我不跟你走。」陆四郎惊慌的挣扎,身体使劲地扭动。
「由不得你,你家里人已经收了两百两银子,银货两讫。」他手一出力,陆四郎立即瘫软无力。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是进宫当公公的,这辈子别指望回家,等你那话儿被切了,便会断了念……」只有死人才出得了宫门。
「什么?!」陆四郎倏地面无血色,眼神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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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绣的是什么东西,牡丹不像牡丹,海棠不像海棠,红红绿绿的挤成一团,平白浪费上好的绣线。哼,你这个吃白食的真不要脸,怎么也赶不走,非要赖在我们陆家浪费钱。」
一根细细的柳条挥下,手持银头绣花针的雪白小手来不及缩回,当即被柳条打中,一条刺目的红痕霎时从白皙的手背上浮现。
这不是一只大家闺秀的手,肤色白皙却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掌心满是细细薄茧还有烫伤的痕迹。
「我……我没见过牡丹,我绣的是鸳鸯,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绣鸳鸯最传神了,还可以卖钱。」她也喜欢一针一线绣鸳鸯,绣出缕缕情丝,思念着远在他乡见不着面的人儿。
「哼!人家随便说说你也信,要不是看在陆家的分上,谁会理会你这个没人不要的童养媳。」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罗裙的姑娘约十六、七岁,模样秀丽,五官鲜明,发上簪了根菊花簪,小小的菊花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看来家境不错。
在封闭的小村落里,这样的容貌的确是引人注目,早该嫁人为妻,生几个胖娃娃,过上夫家怜、丈夫宠的好日子,一家和乐快活无比。
可惜陆喜儿偏偏嫁不出去,并不是她不想嫁,而是她凡事都想跟眼前的小姑娘比,想胜过对方几分。
坏就坏在这里,眼前这娇媚的小姑娘打小就是容貌出众的美人胚子,附近十里八村都晓得陆家有此貌美佳人,上门的媒人皆是专门为她而来,没人注意到陆喜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由于来向她求亲的人条件一个比一个好,有茶庄的少爷、酒楼的小掌柜、才貌兼具的有为秀才,甚至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嫡次子也托人来说媒,一个个都承诺要用大红花轿将她抬进门做正妻。
这让陆喜儿嫉妒不已,她自认自己才是陆家的正经小姐,可是她看上的人家都对她视若无睹,多次略过她转而去讨好那贱丫头,为一求美人欢心而花招百出。
为此,陆喜儿恨极了,更下定决心要嫁一个谁也比不上的夫婿,就这样一年拖过一年的依然未能如愿,最后把自己耽搁了,快十八岁的老姑娘至今未获良缘,犹在寻觅中。
所以她对叶照容,也就是她堂哥的童养媳始终看不顺眼,处处找她麻烦,能让她不痛快的事绝不手软,非把人挤对得落了下风才甘心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