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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肯跟我走?”

独眼儿呜呜地哀叫了两声,它回头望了望,慢慢朝营里走去。

宋清和神色黯然,白鹭在车外招手:“姑娘且放心,奴婢日后会好生照看它的!”

张婶儿瞧着热闹,手中针线不停,嘴里骂道:“这傻狗,有福地儿也不知道跟着去!”

“独眼儿这狗啊,忠义。”一旁的老阿婆搭腔,“它原先的主人在这儿战死了,它离不得这大营,它要守着主人哩。”

两辆马车停了许久,到底还是走了。

宋清和偏头望着窗外,手心还握着那把匕首,马车沿着车辙在雪地上艰难前行,窗外的皑雪照得茫然而堂皇。

外婆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宋清和笑了笑,那笑容和嘴唇都是冰凉的,这几日心照不宣的默契仿佛都成了错觉。

“这是陆家二郎的刀呢。”

宋清和诧然:“外婆怎会认得?”

“镇安将军被封为定国侯后,陆家一时风头无两,但世人只闻陆家二郎,从未见过陆家大郎。平康二年,咱们府上照例办惜春宴,那日陆家两位公子都来了。”宋老夫人将少女搂进怀里,悠悠地讲起过去的事情。

“陆家大郎身量高大,可相貌品行却着实比不上二郎,他人前温文尔雅,人后暴戾恣睢,永宁郡主不过是将花投给了二郎,两个贴身婢女就险些被他拖到花池溺死!”

陈潜低呼:“如此行径,实非君子所为!”

“二郎将人救上来,浑身湿透,饭也顾不上吃一口就要驱车离府,我让人装了食盒送去,却看见那食盒被大郎一刀砍坏,人也摔下来,这把匕首掉在地上,他正举着刀要去刺二郎!”

宋老夫人的目光变得幽深:“巷子里没什么人,檀竹吓得一叫,他就停了手,对着我们反倒又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来……”

“奴婢从没见过如此喜怒无常之人!”刘妈妈想起那一幕仍心有余悸,“前脚对着亲兄弟下死手,后脚就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宋清和忽然想起那晚纪峥提来的食盒,急急地问:“那食盒是不是缺了一角,上面还刻着雕花缠枝纹?”

刘妈妈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他竟还留着。

陆淮岳和袁知晏静静地站在原地,独眼儿趴在他们脚边,两人目送着马车离开了视线。

“你待她和旁人不同,”袁知晏突然开口,“你喜欢她。”

陆淮岳阖了阖眼,眼底刻意伪装的疏离散去,寂落涌了上来。

“喜欢又如何,我这种人。”

他心里清楚,她和自己的目的地不同,只是偶然同行,就这样远远的注视着吧,走得太近,只会毁了她,离得远些,也许能拥有她。

他是烂命一条,可她不一样,她该和乐一生。

“清河路怀岳,淮岳送清河。”袁知晏低声道,“罢了,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那你呢?”

“我?”

袁知晏想到陈潜,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底的落寞。

“我和她,明知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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