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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委屈(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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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枝挤在王仁另一边,笑道:“那是太太怕三爷不好意思,所以没明说。三爷不信,咱们再回去问问太太?”

说着,翠枝就要去拉王仁的手。

王仁一把甩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盯着满脸不敢置信的翠丹翠枝怒道:“‘咱们’?你们是母亲派来的,我叫你们一声姐姐是尊敬母亲,你们倒好,和我称起‘咱们’来了!来人!”

七八个小厮男仆赶忙围在王仁身边。

王仁打眼一扫,大伯父大伯娘派来跟着他的人和素日服侍他的人倒都还在,暂安了心,指着翠丹翠枝喝道:“把她两个请走!”

小厮们得了令蜂拥而上。翠丹翠枝吓得花容失色,翠枝尖叫道:“三爷!我们是太太派来的!若这样把我们送回去,太太定会生气的!”

王仁果心中一慌,但他脑子里闪过贾瑚王佑王佩并王熙鸾的身影,立时稳住心神,叫道:“母亲是我亲生母亲,又不是后娘,怎会为了两个丫头和我生气?你们少拿母亲吓我!也少污蔑母亲!母亲能是这样人吗?再说一句,我把这话告诉父亲母亲,看你们怎么样!”

他又和小厮们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出去!”

为首的小厮往前一步,对着被吓得打颤儿的翠丹翠枝做个手势,笑道:“二位姐姐快请罢。这院子里都是男人,若唐突了两位姐姐就不好了。”

翠丹翠枝实在无法,只得被小厮们逼着出了院门儿。

看她两个哆哆嗦嗦走远了,小厮凑回王佑身边,问道:“三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呐?”

王佑咳嗽一声,沉声道:“怎么办?快把东西都归置了,打水来我洗澡,然后就吃饭睡觉今晚先歇着呗,还能怎么办?还是你有什么想头?”

小厮忙笑道:“没有,没有,奴才问问爷的意思。那奴才们这就去办事儿了。”

王佑停了一瞬,从袖中取出两个十两的银锭给那小厮,道:“拿去,若有人难为你们,别舍不得银子,没了再来朝我要,多了你们就分了罢。”

小厮笑嘻嘻接过银锭,笑道:“多谢爷体贴咱们!”

王佑看小厮男仆们各自动起来,搬行李的搬行李,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拉着这院里原来就在的人套近乎的套近乎,出去要水的要水,忽然想起在京中临行之前大伯娘对他说的话。

大伯娘把他和妹妹单独留下,指着两个匣子道:“这一匣子里面都是约值五百两的金银锞子,你们一人带上一匣,在外头路上或是到了金陵有用的时候,不用去兑散碎银子。这还有一人一箱子铜钱。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外头许多东西都是论铜钱的,没有直接论金银的罢?”

“还有呢。”大伯娘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给了他和妹妹一人一半,“这是四千两的银票,你们一人拿上两千,若金银锞子不够花,往银号上把这些兑出来。出门在外,该花就花,万万别委屈了自己。”

那时候他和妹妹都推辞,道:“我们是回老家去,又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儿,万万用不着这些银钱的。大伯娘给白总管拿着罢。”

大伯娘笑叹:“最好是用不上,不过有备无患,都带上罢。白老七那里也有,这是你们的。你们都十来岁了,也该自己手里管些钱了。这些你们伯父也都知道,这回花不完,回来也不用交账,就当你们私房银子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大伯娘为什么要叹,为什么定要塞给他和妹妹五六千银子,又为什么不直说原因。

怎么好说呢。

难道对他和妹妹说,他们的亲生父母不大通道理,又已经疏远了他们,他们在自己家可能会受委屈?可能会不得不拿银子打点下人?

想必白总管那里不但有惯常出门带的银子,也还带着一笔钱备用,防着父亲母亲不满他和杨家的婚事,不给他置办定礼聘礼,好歹让白总管从金陵置办些回去,给他充脸面。

父母是亲生父母,大伯父大伯娘是隔了房的伯父伯娘……

可伯父伯娘从他七岁养他到十三四,教他读书教他习武,费心费力给他说亲,从不因他不是亲生的就待他有什么差别。

……他偶然听得,他和妹妹住在伯父家里,父母是一年半分银子也不出的。

父母什么都没教过他,让他从小长到七岁,竟只知道吃喝玩乐。等他回来,不关心他学了什么长了什么本事,因为一句话就大怒朝他砸东西,弄了两个丫头要勾引他,言语里还处处想离间他和伯父伯娘。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瑚大哥,我知道。

承德总督府里,王佑抱着杜云华云·雨几回,略解了些馋,感叹道:“旱了两个月,总算是解渴了。我可算知道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杜云华羞锤他,可惜手上早没了力气,拳头只轻轻落在王佑肩头,被王佑捉住亲了一口。

“爷既渴,怎么不找别人解渴,非等我回来?”杜云华满面红晕,把头埋在王佑肩窝笑嗔道。

王佑嘿嘿一笑:“我找了别人,等你回家,你能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杜云华垂下眼帘,“我可不敢犯‘嫉妒’这条。既身为正妻,就理应照管爷身边的事。爷一个月就回来两天,我不在家,若爷忍不住,便是收用一两个丫头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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