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第2页)
男人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容。他将抽屉合上,回身,看到放在斗柜里的勃艮第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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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女孩认真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搓洗了一遍。想到藏在抽屉里的衣物,心跳如擂鼓。那种法式蕾丝小件内衣和绑带的胖次,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是负责布置婚房的策划人员,还是梁津准备的?
如果真是梁津准备的,她恨不得躲在浴室里,整个晚上都不出去了。她真的会羞死的,他怎么能准备这么小这么薄的衣物?这根本就不是适合人穿的嘛,什么都遮不住。
但或许就是这种欲遮不遮,似雾非雾的效果,好像才是男人想要的。女孩想到这里,氤氲在十足水汽里的一张小脸红了个透,两腿都在发软。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主动穿上这种啥也遮不住的小布料出去见他的。
女孩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觉得穿平时的睡衣就jsg好。那种修身的法式宫廷长裙,袖口直盖到手腕,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而且,那长裙也不丑的,象牙白的颜色,有可爱的荷叶边,底部缀满了传统的法式褶边,飘逸又朦胧,布料手感也很好。
于是女孩就这么做好了决定。
等她换好睡裙,将头发擦得五六分干,鼓足勇气从浴室里出来。她在主卧里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男人的身影。仔细一听,健身房里的那间浴室,似也有水声传来。
看来,是梁津到那边洗澡去了。
女孩到底是紧张,不知道梁津有没有发现她藏起来的小片衣物。拉开抽屉一看,那些衣物都好好地藏在抽屉里,女孩终于觉得放心了一点。放着玫瑰坐垫的扶手椅上,挂着她的长筒吊带袜。
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原先放着断臂维纳斯烛台的茶几上,放了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而那两枚烛台,被转移到了斗柜上。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女孩朝门外看去,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绸缎睡衣,那睡衣极具垂坠感,在他身体上极其熨贴,将他身体肌肉的轮廓都显示了出来。
看着男人手臂上、腰腹上微鼓的肌肉,不知为何,今晚上,女孩格外地能感知到她和他之间体型上的差距。他这样高,也这样的魁梧,常年健身,而她一动起来就发懒,身体上每块肉都是软乎乎的。
而且,她的骨架是比寻常人更小巧了一些。
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要戳她,她会不会痛死啊?女孩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奇怪的念头。不对不对,都说了女孩那里是生孩子都能生出来的。小baby的头可比那里大得多了吧?也没见怎么样啊。况且,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容纳过他的。
房间里一时无话,只有枝叶形状的吊灯在头顶摇摇晃晃。
自从男人走进房间后,女孩有些拘束,在玫瑰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微蜷着小腿,垂着头,粉颈微露。
斗柜上的红烛明灭不定。
男人在另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那张本来宽大的扶手椅,一下子变得狭窄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啥?”女孩等了又等,没见男人说话,也没见他像往常一样过来揽住她的腰,终于按捺不住了,脆生生地发话。
现在要干啥。当然是要干……
她的发问在暧昧的气氛里似乎有了别的意味,惹得男人忍不住轻笑,他的笑声有点低沉,有点闷,像是风拂过树叶的清响。
女孩一问出来,发觉这个问题傻乎乎的,简直是猎物在问猎人“你什么时候吃我呢”,这样傻。他的轻笑声让她闹了个大红脸,几乎是慌乱地转移视线。
女孩视线在房间里乱瞟,简直找不到一个落点。
这不瞟还好,一瞟,她顿时看到她所坐位置正对着过去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些管状物体。在管状物体附近,还有两盒银灰色包装的,长方形的小盒子。女孩眼尖,一下子看到管状物体包装上的字,那不就是,润。滑剂??
至于那个银灰色包装的小盒子,是小雨伞吧?
这个发现让女孩有一点迷糊。她承认先前刚进房间的时候她没看到这只床头柜。所以,这些个管状物体和长方形小盒子,到底是她进房间之前就有,还是刚刚她去洗澡的时候,梁津才摆上去的?
好懵。
女孩久久地不说话,一副心虚又紧张的样子,双手绞着自己睡裙的一角,握得指甲边缘都发白。
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女孩视线的落点。他倾身,将茶几上那瓶勃艮第红酒拿了起来,一只手握住纤细的瓶身,另一只手取过开瓶器,将开瓶器的尖端扎进酒瓶顶部的软木塞中。
开瓶器的尖端在软木塞里咯吱咯吱地旋转。
“小萱,我们现在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啵”地一声,将软木塞从酒瓶口中起出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开金属开瓶器,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嗓音低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