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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人生弱智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白痴(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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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胡轻侯泼杨彪一身水?那是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愤怒啊。”

“为何胡轻侯要水漫太尉府?那是对父亲不肯认她的憎恨和报复啊。”

一个个谜题解开,隐藏在深深地黑暗中的真相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洛阳城内在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的稀奇古怪的闹剧的背后,其实是父女相残啊!

那单纯的人兴奋无比,再也没有比狗咬狗,不,父慈女孝更值得看得大戏了。

……

某个官员的宅院中,几个好友围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团坐,浊酒的甜香弥漫。

什么胡轻侯是杨彪的私生女儿之类的民间谣传,对于知道胡轻侯是皇帝的金牌小密探的官员们而言自然是嗤之以鼻,但胡轻侯在曹府的异常表现却惹人猜疑。

一个官员慢慢地道:“应该不是曹躁的红颜知己。”众人缓缓点头,曹躁好色,但若就因此简单的认为胡轻侯是曹躁的红颜知己未免太武断了,缺乏足够的证据。

另一个官员道:“要说胡轻侯是曹躁的女儿,我反倒有些信了。”众人苦笑,这也不太靠谱,对门阀世家而言怎么会让私生女流落民间?曹躁的妻子的出身又极其低,不存在担忧姻亲翻脸的可能,曹躁凭什么不将私生女带回家?再说了,纵然曹躁有千般理由没能将私生儿女带回家,难道就不会好好安置,曹躁还会缺钱安置外室吗?

一个官员轻轻拿起酒壶,给众人满上,道:“总之,胡轻侯一定与曹家有关。”

众人皱眉,也不敢就此断言。胡轻侯这人身上透着怪异,时而写字都写会写错,不学无术到了极点,时而能用歪理解释《学而时习之》,时而又能编出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这真是奇怪极了。

一个官员道:“最让我震惊的是,为什么胡轻侯就成了陛下的密探了?”胡轻侯是怎么走通陛下的门路的,多少人想要见陛下一面而不可得,一个从外地来的少女竟然就见到了陛下,更成了陛下钦点的密探。若不是陛下十二岁践祚,从未离开过皇宫,他简直要怀疑这个胡轻侯是陛下的沧海遗珠了。

“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一个官员微笑道,不管是与曹躁有关,还是与陛下有关,或者其中还有什么惊天大阴谋,总而言之与他们无关,小心行事,莫要掺和。

众人笑着举杯:“饮胜!”洛阳第一人关他们p事,他们怎么会掺和进去,吃瓜看戏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

数百人马悠悠靠近洛阳城。

一个青衣男子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出了这么多事,嘿嘿,洛阳第一人胡轻侯……”平静的洛阳忽然风起云涌,真是不想多都不行啊。

他微微叹气,陛下不是个让人省心的,铜马朝好不容易平定了西凉羌胡闹事,尚且没能休养生息,又要闹出朝廷争斗吗?

一个红披风男子大声笑道:“孟德何以担忧?在你我面前,小小的胡轻侯算得了什么?”

红披风男子身后百十人钦佩地看着红披风男子,世上就没有能够与主公比肩的人物。

有壮士大声道:“主公当世人杰,孰能相提并论?”

另一个壮士傲然道:“我除了主公,谁也不服。”

又是一个壮士道:“什么胡轻侯,一个女人也敢称洛阳第一人,京城内就没有男人了吗?”

另一个壮士笑道:“那胡轻侯就是因为主公不在才有机会扬名,不然哪里有她出头的机会。”

一群壮士极力赞扬那红披风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诚的佩服和崇拜。他们都是一些市井之徒,有的出身低贱,平民都不是,是大门阀的家奴出身;有的身上背着命案;有的是卖菜的;有的是地痞流氓。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那红披风的主公折服。世人都看不起他们,只有那红披风的男子与他们平等相处。

某个壮士眼角含泪:“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见到主公的那一天。”那一日,他穷途末路,缩在街角,又累又饿又冷,以为马上就要死在街上,被野狗撕咬。是那红披风男子停下了马车,看着他赞叹道:“好一个壮士啊!来人,给这位壮士拿吃食来。”然后亲自递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若有不顺,只管到袁司徒府寻我,我是袁韶。”

作为四世三公的袁阀的公子,竟然对一个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客客气气,自称“我”,亲自递上食物,这是何等的平易近人?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知道世界原来是温暖的。就为了这点温暖,他的命就是主公的。

另一个壮士深深地看着袁韶的背影,眼神中是为了主公不惜身死的火热激情。当年他被官府通缉,身上数处受伤,走投无路,听说洛阳司徒府袁韶公子义薄云天,豪气干云,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司徒府,是袁韶收留了他。“好一条汉子。”这是袁韶握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说的第一句话。“只管放心,有我袁韶在一日,就绝不能有人为难了你。”这是袁韶亲手给他包裹伤口时候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他看到了袁韶眼中的泪水。世上除了主公袁韶,还有谁如此重视他同情他,为他这条贱命流下一滴泪水?主公二字,心悦诚服,万世不易。

那“孟德”转头看了一眼袁韶,勉强笑道:“有本初在,世上无忧矣。”

“孟德”和袁韶身后十余处,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的背影,不屑地扯动嘴角,庶子而已,在袁府中也配叫嚣?他看着跟在袁韶背后的一群壮士,心中更加不屑,袁韶沽名钓誉,专养亡命之徒,这是想要做什么,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袁述冷冷地看着袁韶,以为手里有些死士就了不起了?走着瞧!

他随意地与其他一齐出游的门阀公子聊着,心中一个个计策诞生又毁灭,如何才能压制袁韶?

袁述微微有些愤怒,大哥袁基就不知道与他联手打压这个庶子吗?真是仁厚的过了分。

数百人马缓缓前进,眼看就要进城,前方有几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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