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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解决(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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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绍荣高兴,走到大街上自然要多说几句。因为要营造出两家是和平解除婚约的局像,责任还在自己继母这一头,所以临出宁远伯府的大门,他专门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露出几分愁眉苦脸。

宁远伯父的不好,他一句都没提,处处都透露着全是自己的错。而他身边的小厮则扮演一个拆台的角色,说明家中亲父继母的不堪。

不知道是上天帮助他还是怎么的,正巧这时候赌方大张旗鼓去中加讨债的消息正好反传回来,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听说了,又联想到现在钟绍荣身后的这十万两银子,经过脑补每个人都在心中编造出一个故事。

“钟大人你赶快回家看看吧,你继母要把宅子抵给赌坊的人了。”说出这话的在长安城住了几十年了,对于钟家的事并不陌生,也知道那栋宅子原是钟少荣母亲的嫁妆。

男方私动女方家产是被人耻笑的,尤其现在一个继妻都敢动原配的家产了,人群自然是义愤填膺。

钟绍荣眼中闪过冷光,还真被裴二少说着了,事情真的就如他猜测的一样。他垂头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颜色,然后消失断了线一样往前倒。

“少爷!你怎么啦?”小厮大叫一声,撕心裂肺。

“那是我娘的宅子,我不孝啊。”钟绍荣挣扎着往上站,这就是要往家里冲。

这世上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钟少荣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舆论的上风,此时看他这样众人更是同情,接连纷纷表示要替他讨回公道。

大家簇拥着钟绍荣往前走,钟家战争开始了。而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裴宴和安沂提出了告辞。

“抱歉,我刚刚话说重了。”安沂看向肖章,真诚道歉,“你要怪我?这段时间不理我我都接受,我也可以让你逮着我爹说回来。”

最后这句是实话,也是安沂私心向,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在言语上胜得了他爹,她绝对要和那个人做朋友。

想想安大人日常严肃的表情,肖章缩着脖子摇了摇头。别说带着安大人说教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和安大人说超过三句话。

“我也可以的哦!”裴宴凑热闹,他爹最是开明,要是说出这个理由,相信他父王很乐意协助他们。

“阿裴!”肖章气急败坏,这根本不是让他出这口气,这是想气死他啊。

“阿章,话糙理不糙,我亦觉得安沂所言极是。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肖伯父,但今日他给我的感觉不大好。”裴宴沉声说道。

今日的肖令宽给裴宴的感觉处处透着违和。首先,如果肖令宽真是这样一个人。那就说明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在演戏。既然演戏已经演到这一步了,为何在最后这紧要关头要如此激进的败露自己的目的和人性?

得不偿失。

如果肖令宽本人一直是先前他们认识到的肖令宽,那今日反常又说明什么?

当然,裴宴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性这个东西,能够通过某种刺激加以扩大,却难以更改。

肖章皱眉,“你们俩都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裴宴点头,和安沂并排往外走。

“你说阿章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我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儿过了。”安沂有点小懊恼,没办法,只要关于阿裴,她很容易激动。

“现在知道担心了,当时拉都拉不住呢。”裴宴笑。“不用担心。阿章平常虽然反应慢了些,却是个重情的,听到这话,还是从你我嘴里说出来的,自然不好受。不过,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作假的,你既诚信道歉,他又知道错在肖令宽身上,总会想通的。而且,他有一个好祖母又有一个好母亲。”

“嗯。”安沂闷声应了。

“怎么又不开心?不是说了阿章这边无事。”裴宴轻轻拿下安沂抓头的手。

“阿裴,我平常不这样的,我刚刚只是有点小激动。”安沂似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向裴宴。

裴宴:“……”这会儿让他该如何回答?看着对方眼里亮晶晶的期待。裴宴最终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我们阿沂平常是个好姑娘。”温柔似水,重话都不敢说的那种。

安沂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什么,甩掉裴宴往前走。娘亲说既然阿裴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两人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走那么近了,否则会给阿裴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姑娘。而且,在阿裴面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黏着他不放了,娘亲说男子最讨厌这类行为,安沂虽然不懂为什么,不过娘亲的话她还是听的。

裴宴笑着跟上去,现在后知后觉的有了女儿家的矜持是不是太晚了点儿?他其实并不在意。

今日是腊八节,天儿也不错,街上都是行人。裴宴在宁远伯府耽搁的太久了,给谢毓的腊八粥已经冷了,但聚福楼还是得去,不仅要去,还得尽快去。

虽然和谢毓相处时间不久,但裴宴能感觉到对方是非常非常看重他的,谢毓表现的还不太明显。毕竟舅舅对于常年不见的外甥有几分溺爱实属正常,舅甥这可是正经的亲戚。但是舅舅身边人表现的不要太明显,下人反应的永远是主子的态度,可见舅舅平常没少提他。

安沂倒没觉得有什么,除了因为已经说透身份在裴宴跟前有些扭捏,这还是得数着时间段来的,想起来扭捏会儿,想不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窝在一起腻在一起。见其他人的时候,他可沉着冷静的很,总之人也不知道她是姑娘,她以男装示人十多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舅舅身体不妥,他的侍卫稍稍给我提了提,却也没有细说。何家的情况你知道,所以今年就有应该会在拱辰巷过节。”

“都说文清先生文采斐然,在咱们大夏朝都是数一数二的,真想看文清先生参加来年的进士宴,到时候大杀四方,岂不快哉!”安沂托腮,眼中都是憧憬。

进士宴,顾名思义就是未取得进士及第名号的新科进士们举办的宴席。当然参加的不仅是新科进士还会邀请世家名流,名门大儒一同参加。

每年的进士宴都会有一个主题,春意打头,以花为题,曲水流觞,击鼓传令,甚至还会直接以“杂”为主题,宴会上杂书杂知识,出现了各式古怪的诗词歌赋和罕为人知的那些人事物。

文人,一个“文”字,涵盖万千,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它包括不进去的。文人总是能想出千万种点子得趣,四月春暖,各种花争奇斗艳,正是好时候。

当然也有可能是噩梦,新科进士正是意气风发,想着要成就一番事业,光宗耀祖的时候,被当头一棒打醒,那滋味不要太爽。不然你以为为何要请世家名流和名门大儒?难道是为了抬你们,只是想搓搓新晋进士们的锐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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