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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很充足的力量,技术也很好。”
她表示理解,也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发育关对于男性选手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需要长期注意提防的敌人,一个一不留神就会为之摧毁的陨石,很多时候还是莫大的助力。但对于女性的花滑运动员而言,她们在做完一切努力后所能做的,或许只有等老天赏饭。
程愫弋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这不是你该经受的挫折。”然而少女如是对他道,“对你来说不必要。挺好的。”
她并没有希冀从谁那里得到什么可以一劳永逸的救命稻草,她配合并感谢他人的帮助,然后继续行走。
“……真不公平。”
而他只能“看见”,然后不痛不痒地说上这么一句早已成为事实的话。
对于程愫弋而言,她认为,江愉或许只是选择性地忽略缩小了一部分经历。
“我们有过约定。我只有前进的理由,不是后退的。”他微笑着低头看她,“你要和我一起待着吗?”
“要。”
“有你监督,我应该很难形成错误的肌肉记忆了吧?”
“嗯。我看着你。”程愫弋告诉他。既然他有心想要提升自己,最好不要走岔路,绕一条偏离正道的远路。她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这份经验对江愉而言不必要。
“不然改的时候会很辛苦。”
“我不会觉得辛苦。”他道,“但我其实不太希望这种纠错机制发生。”
“……反正不管哪种情况发生,我和教练都会帮你。”
男性的柔韧性一般较女性有很大差距,江愉不是那个例外。而作为双人滑中的男伴,他的称职甚至于优秀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你要休息吗?”
他又挨了训。程愫弋想不出安慰的话语,毕竟在她看来,江愉身上确实存在教练组提到的问题,但她依旧觉得不能忽略一些江愉不能决定的要素,然后全盘归咎于他。
他从没想过食言。因此程愫弋绞尽脑汁,最后如此开口。
“暂时不。谢谢你的关心。”他委婉地拒绝了她,“我想再体会一段时间。……只是记住的话,我无法真正跟上你。”
他有几乎不受任何外部和内部因素影响的稳定,似乎无论如何都能保持微笑。“我已经欠缺了很多。如果想和你走在一起,那我得做的更多才行。”
青年失笑,复而收敛。“倒是你,现在还好吗?”他总是关心她的情况。他会询问她,但近来大部分时候都保持着悄然,无声无息。
然后,她便可以在他的支撑下,于迷蒙中反握他的手或是手臂。她不放任自己倒下,他也从不袖手旁观。
“……我很好。”
他接受她的虚弱,并且静默地等待。他并不会期待这一切发生,因为程愫弋看见,当时他并没有笑。每次都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察觉到她的视线时,他又会展露微涩的苦笑。至少那是一个柔和的微笑了。
而她已不会觉得之前发生的瞬间反常,因而可怕。
Se。看见。
“Setufossineimieiocchiperungiorno,
如果你在我的眼睛里的一天,
Vedrestilabellezzachepienadallegria,
你将看到满是喜悦的美丽容颜。……”(歌词引用)
他们在回忆中漫步闲谈,在彼此的眼眸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