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1页)
陈砚乔一睁眼,马上就被眼前的人脸吓一跳。徐开就站在他面前,动也不动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面无表情说道:“你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陈砚乔惊魂未定,眉头皱起:“你怎么找到我的?”他出门时并没有碰到徐开,生气走得急,行李都没拿,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徐开怎么就知道他来了机场,又是怎么在这偌大的机场找到了他?看徐开一脸气定神闲,毫无着急惊慌之意,陈砚乔提高声音:“我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他这声质问,引来一波候机旅客的注视,别人的目光让他不好再发作。徐开淡淡地:“走吧,已经开始登机了。”他走前边,徐开一手一只行李箱跟在他身后。这混蛋不仅轻而易举找到了他,还跟他买了同一趟航班。上了飞机,头等舱二人座,还好他们座位分开了。等行李放好,舱门关闭开始滑行时,徐开突然凑过来,请陈砚乔旁边那人和他换座。陈砚乔眼睁睁看着徐开用一脸真诚跟那人换了座,坐到自己身边。陈砚乔扭头看着舷窗外,沉默一阵,憋不住又冷冷说道:“这样有意思么。”徐开低着头:“玩从南边回来,陈砚乔和徐开彻底撕破脸皮,连最低限度的伪装都懒得装了。甚至会故意将自己展示得很恶劣,企图让徐开通过厌恶他来放过他。他回到了过去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每天穿梭在派对和酒局,流连一张又一张酒桌,和形形色色的人推杯换盏。暧昧和调情也顺手拈来,只是到最后会打个车将对方送回家,在不知实情的人面前显得尤其绅士、有风度,把对方的胃口吊到极致。宁静的夜风扶着脚步虚浮的醉鬼,零零散散从夜店出来。霓虹闪烁的路口,停着诸多高级轿车。陈砚乔扶着其中一辆的车门,和车里坐的那个漂亮男人调笑。漂亮男人挑着眼尾瞧他:“你跟传闻里很不一样嘛。”陈砚乔唇角上挑到刚刚好的迷人弧度:“什么传闻,我怎么不知道,说来听听呗。”那人只顾笑,并不把那些放浪的传言传回当事人耳朵里。“看来不是什么好的传闻,你可不要相信。”那人还是笑:“好啦,你回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喝酒呢。”“你都走了,我跟那些人喝酒有什么意思。”陈砚乔看手机,“我叫的代驾也快到了,你先走吧,明天见。”那人朝他摇了摇手机:“好,电话联系。”陈砚乔微笑点头:“坏的传闻不要信哦。”直到那辆车满载了笑声和甜蜜离去,站在马路另一侧的徐开才显现出来。陈砚乔看见他,刚刚还上扬的唇角就压了下来。之前徐开问他要去哪儿,他很不爽徐开在他身上装定位,就讽刺让徐开自己看。没想到徐开还真就每天查他所在的位置,跟过来找他。从此无论去派对,去酒吧,去夜店,出门就总能碰见等在那里的徐开,跟长的尾巴似的,搞得陈砚乔连他自己家都不敢回了,怕徐开也跟了过去。所以刚刚那幕,很难说没有表演的性质。他抬腿朝徐开走过去,不耐烦地:“成天阴魂不散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徐开眉毛竖起,有些生气:“你又不喜欢刚那男的,干嘛对他那样笑。”“你知道我不喜欢?”徐开瞪眼:“你现在喜欢他?”陈砚乔不回答,徐开便自言自语,像是自我安慰:“不要紧,反正很快就不喜欢了,再说你也做不了什么。”陈砚乔气得没了别的言语:“别天天跟着了行不行,真的很烦。”徐开不说话。陈砚乔拿他没法,故意刺他,又轻蔑地说:“是不是寂寞难耐,惦记着跟我上床?除非分手炮,其他免谈。”徐开盯着陈砚乔,眼圈通红,一脸深受侮辱的表情。见他这样,陈砚乔稍微有点瑟缩,说得太过分,徐开会不会再给他一拳?刚刚有点得意忘形了,一时间忘了打不过他。徐开抬手,陈砚乔往后撤了半步,但只是被抓住了手臂:“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不是要动手啊,陈砚乔又一把甩开他的手:“对了,忘了问你,搬出来了没。既然你不肯拿了房子走人,我只好卖了,正好最近缺钱请客。”徐开喉头上下滑动几下,问他:“你打算卖多少?”“关你什么事。”“我买。”陈砚乔终于正眼瞧了徐开一眼:“你买得起吗?”“我贷款,买得起。”之前陈砚乔说卖他就想过了,按照市场价的话,首付可以找家里凑一点,再找亲戚借一点,加上自己的存款。月供可以找银行贷,他们公司也有给员工提供的低息贷款的福利。虽然很吃力,但东拼西凑,总之不会让他们家落到别人手里。他知道陈砚乔说卖是在赌气,但他不确定这人的气性到底有多大,怕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就早做好了打算。陈砚乔瞪眼望了他一阵,越看越气人:“买得起,也不卖你。”说完,转身往自己车走。他叫的代驾已经来了。“你这样不符合市场规范。”陈砚乔很无语,他俩闹到了这境地,徐开却在扯什么市场规范。不欲和他多说一句,陈砚乔钻进车里。徐开拍着车门,拎出一个充电器在外边晃。陈砚乔对司机说:“别管,开车。”憎恶、怨恨都是一种高强度的情绪,浓烈的恨也和浓烈的爱一样,对陈砚乔来说都只能短暂输出,无法持久。所以在最初对徐开那么地愤怒过后,此时面对他,更多的只是无可奈何。没有强烈的情绪却也无法心情平和,就像穿上一双不合适又脱不掉的鞋,那鞋子不分昼夜地磨着他的脚,他对这鞋也就没了爱惜之心,随意地用它去踢石子、踩水坑,心里想着,或许等那鞋子烂了破了,就能甩掉了。所以当他又一次发现徐开蹲守在他长住的酒店房间门口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摔上门,而是生出了一种更恶劣的心思。徐开会在他房间门口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保他晚上会回来睡觉,而不是跟别人一起过夜。陈砚乔误会了,定位装在他手机上而不是身上。无奈他最近常用另一个手机,装了定位的那个并不总带着。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时,徐开就会来这里等他。见他回来,也就离开了。这天陈砚乔却没有把门拍在他脸上锁死,徐开只犹豫了半秒,就推开那条缝隙跟了进去。一看就是酒店里最贵那种套房,足有一套房子那么大,客厅套着卧室,一整排全景落地窗。陈砚乔去衣帽间换衣服,徐开则不客气地满屋子转来转去。从客厅到卫浴到卧室,的确只有陈砚乔自己生活的痕迹,但他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酒和安神药。看来他还忍受着独自一人失眠的煎熬,这让徐开有点心疼。“你这安眠药不能和酒一起吃,会死的,你知道吧。”陈砚乔不搭理他。徐开在客厅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刚一坐,他屁股就陷了下去,后腰却得到支撑。沙发贵不贵,一坐便知,他立马站起来,走到衣帽间门口:“你总是住在这儿,是不是喜欢这儿的沙发?“家里的沙发正好该换了,要不换个同款的?“酒店哪里有家里舒服,你搬回来吧。”陈砚乔换衣服也不避讳徐开,他脱了外衣外裤,只留了一件贴身的高领羊绒衫,再在外面裹了件厚袍子。他视徐开为无物,自顾自地趿着拖鞋去酒柜拿了杯子,又拎了一瓶威士忌,坐上沙发,将脚架在茶几后,开始自斟自饮。徐开只好坐在他对面,将背包里的充电器掏出来:“你那个得充电,不然……”他话未说完,被房间门铃打断。陈砚乔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徐开,提醒他:“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徐开:“?”陈砚乔将酒杯往桌上一搁,起身去开门,跟着就进来两个男人。徐开心里“咯噔”一声,陈砚乔刚才那话的意思不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吧。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自己干不过,于是找了两个男人做帮手?徐开快速盘算了一下一对三的胜算,但他马上又发现事情不对劲。进来的两男人都长得不错,一个个子高一些,一个矮一些,而矮一些的那个瘦瘦小小的还化了妆,而且两人衣着打扮都时尚,看起来没有一丝像是打手。那两人进来后,陈砚乔直接把他们引去了浴室。他回来时,坐在了徐开身边。徐开怔怔看着陈砚乔,问:“那两人是谁啊?你朋友?”“b。”看徐开很茫然,陈砚乔又说了两个字。徐开瞳孔放大,眉头皱起,厌恶感显而易见,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砚乔。陈砚乔对他这种反应十分满意,不由得露出某种类似胜利的笑容,凑近徐开耳边:“你真的以为锁住器官就能锁住一个人的忠贞?我再告诉你一次,你用这种方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徐开眉梢眼角都往下耷拉,他那神情逐渐变得好似落水狗,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会被电,别那样做……”“想到我被电,你会变得兴奋吗?”陈砚乔将手放在徐开大腿根。但这充满暧昧暗示的动作,此时却只有威慑,像是毒蛇吐在皮肤上的信子。徐开拂开他的手:“我不会,我不是变态。”这时那俩男人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都只在腰间简单地围了一条毛巾,身上湿漉漉的。矮个子说:“我们洗好了,你们去洗吧。”陈砚乔抱着胳膊,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我们不用洗,你俩做就行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