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
余羡问他:“你什么都会教我,为何不肯这个?”
“爱是与生俱来,如果有天,爱也需要教了,那它本身就不存在,教了也无用。”
“你有吗?像小公主同灵梵那样的爱,有吗?”余羡并不觉得逾矩,问完便故意不看白尽泽,迈的步子同他一般大。他嫌月光太刺眼,想躲进树的阴影里。
“有。”
余羡的心里有一串铃铛动了,脆脆地击在心窝,只因这一个‘有’字。
灵梵到了王城,便在各个街角给人算命,不要银钱只要吃食。
光是算命就算了三日。
起初余羡不知他要为何要为这点吃食这么费心费力,后来路过茶馆时,偶然听得谈天的人提起这件事。
说是王城来了一位道行极高的道士,任何事只需他动手算上一挂便立刻见分晓。
余羡才恍然大悟。
溯方国君迷信,灵梵在投其所好。
思索间,灵梵算命支起的摊子停了一位老者。
他身上一个铜板也掏不出来,但灵梵愿意接待他。
老人布满沟壑的脸庞结合了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愣愣走出队伍,小心翼翼把土鸡蛋放在方桌上,“我想让您帮我算算,安宁村的河神是真是假,若违背了河神意愿会不会真的天降灾祸?”
灵梵看着他随即掐指算,扮像和昨天的书生模样截然不同,刻意的装扮使得他真像一个修仙的道士。
不一会收了手,灵梵神情凝重道:“老人家可否带我去看一看这条河?”
“好!我带路!”老人家激动地搓着手,道:“过几日我女儿就要被献祭给这位河神,实在没办法了,若道士您肯帮一帮,拿我的命换也行。”说着老人家就要跪下,黑白参半的发丝在风里凌乱,许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灵梵弯腰将他扶起来。
“老人家无需这般,我不过尽自己所能罢了。”
余羡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白尽泽,我有不懂。”
白尽泽说:“跟上便知,此人聪慧过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去村庄的路上,老人家大致说了安宁村近几年发生的事。
河神这说法是安宁村祖上传下来的,两百年前安宁村曾遭遇天灾大旱,环村唯一条活水红河因半年未落雨干涸见了底。
人尚且喝不上水更别说田地里未长成的庄稼粮食。存粮殆尽眼见就要啃树皮嚼树根,绝境之时村里冒出个山野乞丐。他运气好,饥荒遇上好心人家得些干粮饱腹,聊表感激那乞丐一本正经又言辞凿凿为村长指点迷津。
他让村长寻个未出阁的貌美女子,收拾打扮好送给红河里神,所有问题自当迎刃而解。古往今来祭天祭地祭祖宗,还从没听说河也需祭奠。
先不论这褴褛乞丐话的真假,村中谁家女儿不是十月娘胎里出来的,如何愿意舍出来献河神?原以为这事儿就此不了了之,谁知三天后村里竟有孤女自告奋勇愿献身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