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第2页)
“你好好想想,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是一辈子的事。”
“这还用想?”春信闹不懂。
“还是想一想,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
快考试,蒋梦妍可紧张了,赵诚让她不要传播坏情绪,在家少说话,她攥着拳头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可千万要好好考,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雪里心想高考算个屁大的事,她两辈子经历的大事可多了去了。
冰箱里拿了两根雪糕回房间,雪里跟春信说:“我刚入行的第一年,有个案子,那个当事人对一审的判决不满意,天天提着菜刀在楼下堵我。”
春信接过她撕好包装袋的雪糕,瞪圆一双眼睛,“他要砍你?”
“嗯。”雪里小小咬了一口,感觉有点冻牙齿,又放回袋子里去,等化化再吃。
“报警也没用,他拘留几天,出来还找我。”
风掀起窗边半透的纱帘,窗上风铃也叮铃响,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又空又远,“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特别想你。我想,你要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会给我喂饭,削水果,会跟我说笑话,还会帮我骂他,咒他。”
春信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还是被砍了,问:“严重吗?”
“还好。”雪里说:“左边胳膊两刀。”
春信把雪糕含在嘴里,捧着她左边胳膊撩起袖子看,想看看有没有前世留下的印子。
那处当然什么也没有,雪里胳膊很细很直,却并不显羸弱,她有一副漂亮骨架,肌肉纹理匀称,皮肤健康白皙。同样是女孩子,因为骨架小,春信到处都比她软一些,用热烘烘的手心贴在她胳膊上揉,想象不到这上面曾有过两条丑陋的像蜈蚣一样的疤。
雪里慢慢说着话,“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知道他就躲在小区外面绿化带等我,我撑一把很大的黑伞,看见他提刀冒雨朝我走过来,我没跑没动,想要么就死了算了……”
春信嘴里的雪糕化了,白色的奶油顺着下巴淌,雪里抽了张纸巾去擦,雪糕给她拿下来,用纸巾包着雪糕棒再还给她。
“刀朝我落下来的时候,我也没躲,他反倒怕了,被小区里的保安冲出来制住,我都没怕,他怕了,他砍不砍死我,他都完了。躺医院里的时候,妈妈一直哭,我心里挺愧疚的,我害惨她,她本来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用为了我一直单着。”
说起这些事的雪里很平静,春信靠在桌边一下下舔完雪糕,棍扔进垃圾桶里,舔了舔嘴唇,用那双黑黑大大的眼睛看她。
雪里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手肘支在电脑椅扶手上,撑着额头,“我对不起挺多人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啊。”春信开始舔她的手指头。
雪里无奈叹了口气,起身抓着她手不让舔,带她去洗手。
她从身后抱住她,偏头弯腰给她一根根搓手指头,洗手液滑溜溜,春信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在玩吹泡泡。
雪里的声音在离耳朵很近的地方,“想告诉你,其实我真是个很糟糕很自私的家伙,你的人生马上就要迎来新的开始,其实你有非常非常多的选择,你不选我也没关系的,我们还是一家人。”
虽然这番话多少有点博取同情的成分,雪里毕竟是大人心思,凡事都考虑得更长远,在确定关系之前,她希望春信能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确定了,就不能再改了。”
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永恒的爱情,谁敢说“我会爱你一辈子”,准是瞎扯淡。
可这里是太阳的国度,在这里所有的愿望都会成真,所有的不可能都有可能。
她们都是信守承诺的人,未来的变化暂不计较,此时此刻足够坚定就好。
春信头往后仰了仰,靠在她肩膀,“那你呢。”
雪里把她两只手都团在手心里搓,玩似的,“我什么。”
春信:“那你之后有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