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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萍也不由得感叹。“退役到今天,这恐怕是我对自己认知最清晰的时候。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不过相比起捻转,还有训练中穿插进行的托举、螺旋线等难度动作,二人的抛跳无疑比较弱势。
手接触过冰面后冷得发麻,与皮肤散发的热气相互矛盾。程愫弋再次接受了吴萍细致入微的指点,然后和江愉交流了细节。
“那我等会就这么调整。”程愫弋说,“看落下来能不能稳一点。”
少女不会做毫无益处的更改。而除了冷静的思考比对,程愫弋也听到了另一个自己焦躁不已的心声。
“不能忘。不能忘。”她在敲打着自己的腿,连埋怨自己不争气的时间都没有。彼时程愫弋完成了世青赛短节目,因为大规模的失误排在第四名。而因为站立都困难,她最终只能无助地办理退赛。
妈妈从K&C区出来后便不见踪影。程愫弋则在订完机票后滞留了一个晚上,最终跟着剩余的随行人员坐上飞机。她被安排了手术,但心中并不因此感到快乐。
“不能忘。”
然而现在,她尚且没有经历一个重头再来的过程,仅仅是在初步学习的过程中便重复着失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情况,是耻辱。
“……我刚把抛跳后内点冰三周教给你们,现在抛给我看。……”
吴萍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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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终于下训练了啊?”
江愉慢条斯理在锁孔里转了转,将宿舍的门反锁,毕竟他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对。这段时间会比往常更迟一点。”
江愉的室友付明宇是男单的选手,属于矮子里拔高个的水平,还不足以成为男单复兴的领军人物。而他对花滑以外的事业有自己的考量,因为相貌出色,并且教练许茵有渠道,目前正积极地进行商业方面的合作。
“真忙碌啊。”付明宇看了一眼近来变成常住人士的室友,坐在餐桌旁悠闲地翻着杂志,同时嘴里不满地抱怨。
“这张拍得真不行。”
“这张显得我脸大,摄影师干什么去了。”
似乎已经难以寻觅四大洲赛铜牌的高光时刻了。
江愉已经习惯,并且对于对方没有任何意见和感想。他准备进房间。
“跟新搭档训练得怎么样?我记得是叫程愫弋吧?”然而付明宇叫住了他,“那可是个人才,青年组的时候相当厉害。”
付明宇因为年长江愉些岁数,说话时有种跟小辈说教的口吻。“又骗过来一个,和你凑一块正好,不多不少。吴教练不会再想给你换了吧?早点安稳下来才能出成绩啊,毕竟你还年轻。”
江愉带着笑意转过身看他,看得付明宇有些发怵。“我跟许教练接洽过转去男单的事宜。他应该会是唯一愿意接受我这种水平的教练了吧?为了知遇之恩,我也该尽尽力,看看能不能创造点奇迹出来。”
对方表情一僵。
“你觉得呢,我会去男单吗?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所以想向你请教请教。”
“……你不太合适。”付明宇紧张地说,“年轻是不错,但身高摆在那里。你要是转去,可能会不太顺利……”
江愉微笑着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等待他更深刻的指教。“我不会四周跳,三周跳都没完全跳明白。许教练抬举我,你怎么也抬举我了?”
付明宇顿了一下,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