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酒后交握的手(第1页)
“定远侯府尚未分家,共有四房,我这一脉便是第四房。”
煮酒添盏,酒香四溢,伴着入喉的清冽,裴钊慢慢吐露着心事。
“父亲逝世后,定远侯之位由我承袭。”
“我。。。。。。风流惯了,无意承袭父业,不想理那些俗务,有意将这位置传给二房的侄儿。”
自评风流,自是伪装。
但提及二房,裴钊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情却不作伪,显然关系融洽。
“爵位传侄不传子有违旧例,这事便暂且搁置了。”
“大房大伯,和我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看不惯我浪荡无为,觊觎这侯位不是一日两日了。”
提及血缘上最亲近的大伯,裴钊却满口嘲讽。
“还有母亲她。。。虽是父亲生前续弦,却也当真替四房着想,不愿我将侯位让出。”
“那张婆子多半是她挑的人。想让你先给四房留后,以保世子之位。”
果不其然,裴钊所言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老侯夫人对裴钊这一房如何她不知,但对自己这个外室可当真是不当人看。
江元霜内心对还未逢面的郭氏印象差到极点,看向裴钊的眼神,却满是苦涩。
“原来如此,若妾身当真受侯爷垂怜,又有半分野心,只怕生下孩子之日,就是妾身丧命之时。。。。。。”
“这话从何说起?”裴钊闻言不解问道。
他确实厌烦继母的催婚之举,但继母替他确实也操持了侯府家业,对他更有抚养之恩。
平日待人接物,严于律己,虽行事严苛了些,但绝不是草菅人命之辈。
见裴钊反应,江元霜权衡着那老侯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敬重有余而亲厚不足,单论信任,定然是胜过自己许多。
没有将那助孕药害人之事直言,而是仓惶低头。
遮掩道:“只是妾身猜测,妾身出身寒微,想来入不得贵人眼。”
“无凭无据,何以揣度人心。”裴钊略有不愉。
“你如此揣测,岂非污蔑?”
话音落,就见江元霜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顾念她无依无靠,心生忧虑也算人之常情,裴钊没继续责怪。
只言明:“我不想被府里的事缠身,你只需骗过张婆子,让母亲以为子嗣有望便可。”
说完了,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让江元霜先自行去休息。
待江元霜离开,裴钊看着她消瘦得如同一张薄纸一般的背影,思忖片刻。
“青月,你去厨房寻药渣,找个靠谱的大夫,辨认一番。”
父亲说过,君子行事不可偏听偏信。
江元霜足够小心谨慎,有此担心,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只是继母她。。。。。。便是仆人犯错,也不过罚些月钱,怎会罔顾人命?
青月行事利索,待到闭坊前,就查明了此事。
拿着一小包药渣,双手奉上,“回禀侯爷,大夫说了,此药确有助孕之效,只是。。。。。。”
裴钊接过那包药渣道:“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只是此药长期服用,会耗光母体精气,得子后,其母身子亏空,一场风便会被夺去性命。”
青月一口气说完,低着头没敢看主子的神情。
身为主子的贴身婢女,她也知道侯爷对老侯夫人,虽无母子情谊,但也是有一份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