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欢粗鲁一点(第1页)
陈哲在一番折腾后,终是体力不支,疲惫地陷入了昏睡。萧芸凝视着他脸上那清晰可见的红红的掌印,心底不禁泛起了丝丝愧疚之意。她轻柔地为陈哲掖好被子,而后扬声唤来陆文,吩咐道:“去取些府里最好的伤药,给哲小郎敷用。”
陆文作为贴身侍女,向来知晓本分,即便心中满是疑惑,却也不多问多看,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脚步匆匆地带着伤药返回。
萧芸亲自拿起伤药,动作轻柔地为陈哲敷药。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陈哲红肿的脸颊,那轻柔的动作,仿佛之前那记巴掌并非出自她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向来在男女情事上颇为淡薄,对闺房之乐亦未多作在意,且一向对身边男子温柔相待的她,着实是头一回遇上陈哲这般让她情绪失控之人。一时气急,竟不顾正在亲昵之时,抬手就打了他,如此举动实在有失平日的端庄。然而,这一番激烈的冲突,却好似为她开启了一扇从未涉足的门,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波动,仿佛这才是内心深处被长久压抑的真实喜好。只是往昔一直克制自己,严守礼教规矩,从未真正放纵过内心的欲望。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杂的思绪甩开,继续专注地为陈哲上药。可在触碰到陈哲脸庞的瞬间,好像又有感觉了。
陆文抬头间不小心看到陈哲脸上的伤,吓得赶紧低头,当没看见,她一个毛头丫头,还没找男人呢,看到这个还真是挺刺激的。下次要不跟姐妹们一起去那里玩玩?
上完药,萧芸起身准备离开。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陈哲,暗暗思忖,这个男人似乎总有一些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与后院其他唯唯诺诺的男子截然不同。回到自己的院子,萧芸依旧心系治水之事。朝堂上那些势力的议论纷纷,让她意识到推行治水方案并非易事。她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揉了揉太阳穴,陷入沉思。
见太女殿下离开,小喜立马跑进去看陈哲,他虽未经历人事,却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一进去满屋的暧昧气息让他羞红了脸,而小郎已经累的睡着了,他凑近一看,小郎的脸怎么肿成这样??这。。。他们不是在里面做那种事吗?难道做那事要打脸?小喜吓得不轻,心里想着,以后我嫁了人,万一妻主是个粗暴狠心的不得打死我啊。完了完了,我可受不住这样打,我不要嫁人了,呜呜呜。。。。
另一边,张侧君那日听了云小侍的话,便寻了个日子去找主君。
午后,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太女府内,将庭院里的一切都烘烤得炽热难耐。主君所在的院子里,绿树成荫,却也难以完全驱散这股燥热。张侧君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精致的麒麟瑞兽图案,彰显着他不凡的家世。头戴玉冠,冠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他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主君所在的回廊走去,身后小厮墨微小碎步紧紧跟着。
张侧君出身武将世家,家族势力雄厚,在朝中也颇有威望。一直以来,他的家族都紧紧跟随主君父家柳氏,为其效力。也正因如此,张侧君与主君自幼相识,交情匪浅。只是这张侧君脾气暴躁,性格娇纵,在这太女府内,除了主君,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一踏入院子,便瞧见主君正慵懒地半躺在凉榻之上,身旁小几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茶点,皆是用上好食材精心制作而成。主君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山水墨画,正慢悠悠地扇着,身旁的奶嬷嬷佝着背,满脸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手中仔细剥着一颗饱满圆润的荔枝,那荔枝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玉一般。奶嬷嬷伺候主君多年,在这府中也算是有些脸面,仗着这份倚仗,向来眼高于顶。
张侧君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与热络:“主君万安,今日午后难得清闲,特来陪主君唠唠嗑儿,解解乏。”主君微微抬了抬眼皮,斜睨了他一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而后随意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张侧君身后的小厮,机灵得像只小狐狸,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檀木小盒子,满脸堆笑,那笑容仿佛能挤出蜜来,恭恭敬敬地呈给主君:“主君,我家侧君为了寻这稀罕物件儿,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儿啦,就盼着能博您一笑。”主君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慢悠悠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颗圆润无瑕的夜明珠,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光晕,主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张侧君陪着笑脸坐下,先是絮絮叨叨说了些府里的家长里短,什么东院新移栽的几株牡丹,花开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西院新请的厨子做的一道水晶虾仁,味道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之类的。主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神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陈哲身上。主君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恶与嫉妒:“那个陈哲,最近可真是出尽了风头,仗着殿下的恩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张侧君一听,心中暗喜,立刻顺着话茬,满脸义愤填膺:“主君所言极是,瞧他那副狐媚样子,把殿下哄得五迷三道的,殿下前几日那赏赐,好些物件儿可都是僭越了规制的,咱们主君身份尊贵,都还未曾有过这般待遇,这陈哲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主君听了,脸色愈发阴沉,“啪”的一声,重重地将折扇拍在桌上,茶水溅出些许,在桌面上晕开。
一直候在一旁的奶嬷嬷,本就厌恶陈哲,此时更是不加掩饰地怨毒,道:“主君,这陈哲就是个没规矩的小蹄子,眼里根本没您这个主君。老奴瞅着他就来气,得赶紧想个法子好好整治整治他,不然以后他还不得骑到主君您脖子上!”说着,她一边将剥好的荔枝递到主君嘴边,一边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活像个风干的橘子,满是刻薄与怨毒。
张侧君见主君和奶嬷嬷都被挑起了怒火,心中暗喜,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说道:“主君,说来也是巧了。前些日子与我那闺中兄弟闲聊,他竟提起,这哲小侍以前还追过他姐姐呢。他姐姐可是名门世家的小姐哪能瞧得上这水性杨花的玩意儿。就这么死缠烂打地纠缠了好一阵子,可把他姐姐烦得够呛。没想到这陈哲看着一副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模样,背地里竟是如此浪荡不堪。”张侧君这话说的,把太女殿下都骂进去了,他自己注意不到,主君此刻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主君听了这话,原本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利用此事好好打压一下陈哲。殿下对陈哲的宠爱已经让他心生嫉妒,如今又得知这等不堪之事,正好可以大做文章。他敷衍地和张侧君说了些别的,心思却全在谋划着如何借题发挥。
张侧君瞧着主君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便适时找借口道:“主君,时辰也不早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紧要事儿得去处理,就先告辞了。”主君微微点头,张侧君赶忙起身,他的小厮像影子一样,立刻紧跟在他身后,两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看着张侧君离去的背影,主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