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页)
危急关头,崔令仪将整个身体垫在二人头颅之下,以躯干承受二人坠落的冲击。好在那人将她两个放的较低,冲击较小,虽然给崔令仪疼的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但是好在阿阮和沈玉棠性命无虞。
阿阮手脚还束着,忙从她身上滚落,望着昏迷的崔令仪,哭道:“大小姐,你还好吧?”
谢珩甫一见这边的乱象,招式已然更加猛烈,不留余地,三刀招呼之下那黑衣人已经血肉模糊。随后他扯下腰带,将黑衣人紧紧绑住,过来查看崔令仪的情况,见她只是昏迷,尚未断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阮,你去摸摸她身上有没有骨头断掉的。”谢珩挑开阿阮身上束缚的绳子,勒令道。他又看向沈玉棠,见她眼下泪痣如血,因此问:“周夫人?”
沈玉棠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身份已经确定,那就算没有救错人。谢珩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向那黑衣人,径直踢他在地,一脚踩在他脸上。
“你是何人?”
谢珩问。
那黑衣人不肯作答,谢珩便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那人剧痛之下冷汗湿衣,许久他道:“我是……我是郑王殿下的暗卫,正在调查老郑王的死因。”
“郑王的死因?”谢珩问。
谢珩从不知道郑王之死有异。两年前郑王过身时,他还未任大理寺少卿,尚且在刑部做员外郎,每日处理司务,参与案件初审,忙的连家都回不去,哪有时间去管这些闲事,就连郑王之死也是容后才知道的,只是偶尔听了一句,说是惊风而死。
难道郑王之死有异?他将目光渐渐转到沈玉棠身上,只见她面色灰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
谢珩了然。
但现在还不知闻讯沈玉棠的时候。他又踢了那黑衣人一脚,问:“既要调查老郑王的死因,为何你会带周夫人和阿阮来到这里?”
那黑衣人颤声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谢珩闻言,目光愈发凌厉:“奉谁的命?”
“是奉殿下的命吗?”
黑衣人咬紧牙关,不再言语。谢珩又点了他几处穴道,那人顿时痛得满地打滚,口中直呼饶命。
“说还是不说?”谢珩问。
黑衣人终于承受不住,颤声道:“是、自然是殿下啊,我是殿下的龙虎卫,凡事可与殿下直接对接,自然是殿下说,我才会做。”
就在此刻,周明远和叶二郎也赶到了女德班。周明远一见沈玉棠,立时红了眼眶,奔上前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玉棠,崔小姐说你没死,那是我还不信,竟然是真的。”
“我原以为你我此生只能在碧落黄泉才能相见了,没想到上天垂怜,竟让我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沈玉棠闻言,在周明远怀中轻轻颤抖:“明远,你不怪我?”
“我怎会怪你?”周明远凝望她,仿佛望着世所罕有的奇珍异宝,“你未死,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你可知我如今有多欢喜。”
沈玉棠哽咽道:“我原以为,你定会恨我入骨,再不肯原谅我。”
周明远柔声道:“你必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是我未能及时察觉。如今想来,我真是糊涂至极。”
两人深情相拥。
谢珩不由转头看向崔令仪,她仍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已渐渐平稳。
“先将人带下去审问。”谢珩对衙役道,随即又看向叶二郎。叶二郎初见沈玉棠时显然对她活着并不意外,但在她与周明远相拥而泣时竟然显得瞋目结舌。可见叶二郎确实不知道沈玉棠与周明远是夫妻。
谢珩对沈玉棠道:“周夫人,如今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可知道老郑王的死因有何蹊跷?”
崔令仪倒在地上,艰难地咳出一口气。半晌她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地道:“让我来替她讲吧。”
阿阮惊叫道:“你还好吗,小姐。”
崔令仪摇了摇头。
沈玉棠和阿阮一个撞到她前胸,一个撞到她大腿。大腿那个还好,没有什么重要的脏器,骨头也较为坚实。目前她看应当是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应该青了一大块,现在她仍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