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第1页)
那日匆匆送那名叫香葵的农女来永平城后,明朝晨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众人在酒楼安顿下来,明朝雨被府城的繁华看花了眼。
永平城青石铺路,主路能同时让三辆马车并列行走!这对古人来说,可真是大工程。
而且整座城池的面积也相当大,路上行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士官阶层,穿金带银,仆从环伺的夫人小姐数不胜数,让明朝雨大开眼界。
而她也没闲着,明朝晨美名曰训练明朝雨的独立能力,带着妹妹走街串巷,去牙行寻了牙人介绍房子,又买了几个仆人。
明朝晨付银子的速度引得明朝雨啧啧称奇,看来她这兄长是真的很有钱,大手一挥就定下了一座二进宅子,这宅子处于居民区,远离街市喧闹,比溪花镇的那座小四合院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明朝雨做梦也没想到,她在古代能拥有一所豪宅!连着几日都美滋滋的。
今日在门口放了爆竹,挂上了明朝晨定的牌匾,上书两个大字“明宅”,又给街坊邻居散了红鸡蛋,每户二两小酒,这才合上了大门。
行李早已被陆承搬了过来,明朝雨踏过了宽阔的外院与门厅,穿过垂花拱门,行至内院。
这宅子面积很大,院中花团锦簇,屋内家具陈列很是讲究。据说前任主人是个富商,生意做大了,买了座更大的宅子,这座便想转手,被明朝晨收了下来。
明朝雨歪歪靠在梨木椅上,搓了搓脸,正巧明朝晨跨步进来,便热情招呼:“一早上笑得我脸都僵了,大哥累不累,快坐下歇歇脚。”
明朝晨不可置否,在明朝雨身边落座,他刚刚从月祺然所住的东厢房过来,太孙的住处他没有假手他人,亲自置办了一中午,这会也是渴了,端着桌上的茶碗就饮。
明朝雨看着兄长牛嚼牡丹般喝茶,心里直呼她俩不愧是亲兄妹,她也品不来这茶,能解渴就行。
明朝雨托着下巴,问明朝晨:“祺然安置好了?”
明朝晨点点头。
想到月祺然,明朝雨自卖自夸道:“大哥,月祺然整日和我待在一起,病都好转了许多,以前总是呆呆坐着,现在除了不爱说话,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呢!”
明朝晨被妹妹胆大之言惊得一口水直咽了下去,咳个不停:“什么叫和正常人没区别?”
明朝雨:“他不是自闭,不对,失魂症吗?那夜在破庙的时候,你说过他病了。”
明朝晨僵着身子,后知后觉的替自己的妹妹担忧起来。
在破庙时他看太孙殿下心灰意冷,才称他病了,只等他转换过心思,这病了的说法不攻自破,谁知她这傻妹妹真把月祺然当傻子看待,也不知太孙殿下会不会治自己这傻妹妹个不敬之罪。
明朝晨扯了扯嘴角,干涩道:“这···小鱼,月祺然不是失魂症,他是正常人。”
“什么!”明朝雨惊得跳了起来,恨不得拽着她哥哥的衣领晃干明朝晨脑子里的水,没有病你说他有病!?那明朝雨这一个月的软声细语,装痴卖傻,夹着嗓子跟月祺然说的话算什么!!!
明朝雨生无可恋地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而且他就是很不正常啊,哪有人整日一动不动,双眼无神,面无表情,连句话也不说。”害得她真心以为月祺然是自闭症!
明朝晨拉过妹妹的胳膊,安抚她坐下身来:“他,他身世复杂,人冷淡些,实属正常。”
明朝雨追问:“那他是什么身世?”
明朝晨:“他是官吏之子,只是他爹娘在上任途中,遇到山匪,全死了。正巧我押镖途径,他爹便在临死之前将他托付给我。”
明朝雨点点头,怪不得月祺然一言一行优雅无比,皆像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透露出他良好的家教作风。
明朝雨:“那他可还有别的亲人?他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们吗?”
明朝晨颔首:“听说他还有一姐姐,早就嫁来了永平府。”
明朝雨眉头微蹙:“那我们可帮他寻亲,等等!哥!我都和他立了户籍,让他入赘了,他也没意见吗?”
这也是明朝晨头痛的地方,现在溪花镇户籍所里,正留着月祺然入赘的文书,明朝雨那场官司声势浩大,有心查探就能查到,他想潜入户籍所换了那户籍都不成。
可他也不敢明面质疑月祺然的决定,太孙殿下年纪虽轻,但只要缓过来,心中自有沟壑,更何况,他作为暗阁首领,质疑主子的决议,不乏有奴大欺主的嫌疑,这先例,不能开。
明朝晨:“月祺然的想法,不如你问问他。前些时间许是他亲眼见爹娘死于面前,刺激过大,我看近日他倒是和缓多了。”
明朝雨哪还敢再往月祺然身前凑,她前段时间牵着月祺然的手走街串巷,还拐了人家当入赘女婿,还做了数不清的幼稚事哄月祺然说话!这会知道月祺然不是自闭症,只觉得羞耻和尴尬,血气上涌,脸都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