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蝴蝶（第1页）

两年前，陈澈明明可以选择留在江州，最后却还是选择去了岳阳，一走，就是两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去岳阳的前段时间，程佳禾和蒋熠吵了一架，原因是两人对话的时候，他突然提及陈澈，说他性格懦弱，字语间满是不屑，所以她向他发了一场脾气，然后，蒋熠什么也没说，选择了听从父母的意见出国学习。

起初，程佳禾以为那意味着分手，可他出国后却主动联系了她，程佳禾心一软，两人便重归于好，所以那两年，他们一直保持着异国的恋爱，想到这里，程佳禾不禁自嘲，原来到了最后，她谁也抓不住，这是报应。

程佳禾，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在十二点之前吹灭了蜡烛，许下了生日愿望。

“程佳禾，你有心吗？！”

“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我现在真正爱的，只有你啊。”

“那是因为，我更好骗，对吗？”

“蒋熠出国玩失踪，而我又刚好从岳阳调了回来，所以我只不过是你保底的选择而已，对吗？程佳禾，你演够了吗？我告诉你，别妄想着用我曾经在乎的那些回忆，来困住我。”

“陈澈，难道爱到最后，却要恶语相向，相看两厌吗？那些回忆，困住的，就只有你吗？”

凌晨四点，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帘洒下微弱的光芒，程佳禾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脑海里全是刚刚梦里和陈澈的争吵，她坐起身，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解锁后，屏幕亮起，而手机里，除了几条欠费的信息提醒外，再无其他消息。

突然，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蜷缩着，把头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完，她拿起床头柜里的药瓶，往手心倒了两粒药，随着一旁水杯里的冷水灌进肚子里。

两年前

“陈澈呢？”

“他刚走，去机场了，下午四点的车票。”

“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没跟你说吗？”

程佳禾侧身看向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书桌前的白色窗帘被窗外的风高高吹起，有意无意地拂过书桌上的机械蝴蝶，那只蝴蝶是程佳禾送给陈澈的第一个礼物，它由大大小小的齿轮组合在一起，只要有风，蝴蝶的翅膀就永远都不会停止煽动。

走，都走，蒋熠不辞而别，你也不辞而别。

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陈澈不是我的月亮，但好像每一个失眠的夜里，只要一抬头，我都能看见他的样子。

得知蒋熠走的那天，我好像没有这么难过，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也有错，而你呢，陈澈，在得知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离开，你是在抛弃一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玩偶吗？

你既希望我明媚，却又从来不会亲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既希望你勇敢，却又从来不会责备你的软弱。

人，是矛盾的存在。

所以爱，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