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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金言不坠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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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酒吧看到几乎是酒池肉林的宋岂珩,那是他演给宋叔看的,他害怕宋叔知道他还在默默关注着你,只能通过这样来麻痹所有人,甚至是自己。”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演了。他说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宋叔的桎梏里,他要守护你,不仅是因为他厌恶宋叔对他的捆绑,还有他是一个男子汉,他答应了宋爷爷要守护你,最重要的是他依然是当初那个喜欢梁小果的宋岂珩。”

惊愕惶然的不止有梁妙言,还有一旁默默无声的杨宥禾。杨宥禾心情复杂,她朝梁妙言递出纸巾,一如上次梁妙言递给她纸巾一样。梁妙言接过纸巾,却是没再潸然,只是不住地颤抖着。

梁妙言还记得,暑假那次田时樾让她把醉酒的宋岂珩带回酒店后,他嘴里一直在嘟囔着的“我答应你,你别让她失去家和未来……”原来是如此。

甚至还在第二天清醒后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中突然对她说:“我不想再压抑再躲藏了,既然你已经改了名字,那我们就偷偷谈恋爱吧。”

那时她不懂他的意思,她问宋岂珩,他也只是玩笑应付。

原来一切皆有所缘。

****

第二天早晨,当两位俏佳人发现对方都顶着夸张的黑眼圈和肿胀的眼睛的时候,皆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地没提昨晚的事,收拾好就去学校了。

终于到下午放了学,梁妙言在教学楼下等杨宥禾。谈粤已经在吃午饭的时候得知了梁妙言现在和杨宥禾住在了一起,心里略有酸涩,酸涩自己不能和她们一起形影不离,但更多的是心疼梁妙言,甚至吃完午饭后拉着梁妙言给她买了很多零食。

梁妙言虽是哭笑不得,心里却甚是感动。

与谈粤道别后,梁妙言和杨宥禾在学校门口等宋岂珩和田时樾。

为着梁妙言的事,宋岂珩说什么都要感谢田时樾和杨宥禾,索性就在今天请他们吃一顿。

杨宥禾看着身旁的梁妙言,欲言又止。

梁妙言看出了她的犹豫,坦然道:“小禾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被戳穿的杨宥禾的脸瞬间红了个透,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梁妙言一愣,回过头来疑惑:“你呀,这哪是什么冒犯?任谁身边有这种事发生都会想要知道不是吗?况且,我也很想知道你和时樾的事呀!你会觉得我冒犯吗?”

杨宥禾微怔,赧然摇头:“不会。”

“那不就对了嘛,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梁妙言递给杨宥禾一包软糖。

杨宥禾接过软糖捏了捏包装袋,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妙言你以前的故事。”似乎又觉得问的有些僭越,杨宥禾囧然地垂头道不好意思。

梁妙言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有冒犯,转而捏着下巴思考了半倏,道:“我妈妈曾经是阿珩爷爷的学生,但因某种原因被退学了,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退学之后更甚,而外婆也不忍重负自戕。后来阿珩的爷爷因为愧疚将我妈妈接去了宋家并将她认作继女,我就是在那时候与阿珩认识的。宋家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甚至是舅舅,也就是阿珩的爸爸,虽然可能是假的,但至少是被尊重着的不是么?但阿珩与宋爷爷不一样,阿珩总是不厌其烦地逗我开心、与我玩耍,宋爷爷则是经常带着我们去各种游乐园,鼓励我、开导我,在他们的影响下,我逐渐开朗起来。但唯一没有因为家庭环境的变好而改变的是妈妈,她明明没有生病,身体却每况愈下。我被阿珩治愈了,而妈妈却是抑郁症病入膏肓,宋爷爷决定带她去国外治疗,可谁知他们却在国外出车祸双双去世。在妈妈与宋叔的葬礼上,阿珩向他们的棺椁发誓,此生定护我左右,也是在失去妈妈后,我确定了自己也喜欢阿珩的事实。我们约定好高考完之后就在一起。可好景不长,在被接去覃州的第三年,也就是高三的时候,我和阿珩的事被宋叔发现了,阿珩在被舅舅用家法打了三十多棍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在我面前,我以为是他放弃了誓言也放弃了我,未曾想他为了我答应了舅舅一些事,这才去复读的。后来阿珩朝乾夕惕,也考上了宁贺大学。暑假的时候时樾带着阿珩来了一趟宁贺,在重逢的几天后,我与阿珩解开了心结也就和好了,但也是在昨天,我才知道当年阿珩离开我的真相。而我之所以搬出来,是因为我和阿珩和好的事又被舅舅发现了,阿珩和我都不愿屈服妥协,所以这才搬出了舅舅要收回的别墅。”

杨宥禾听完舌挢不下,但更多的是怜爱,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梁妙言拥在怀里。

杨宥禾比梁妙言高,此番动作看起来也颇为顺眼。

“你一定很坚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能给你拥抱,让你感受你不止是一个人。”

梁妙言眼眶一酸,明明刚才述说那么平静,可就在接触到杨宥禾温暖的怀抱,有力的心跳,柔软地话语,却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宋岂珩和田时樾在远处看着,也没靠近。看着梁妙言无声流泪的样子,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上前替她拭泪,给她拥抱,给她安慰。

田时樾看着主动拥抱梁妙言的杨宥禾,心头一软,复又看向抿唇低啜的梁妙言,眸子一淡。他拍了拍身旁不作声拳头捏的紧紧的宋岂珩:“让她们缓缓。”

宋岂珩看了田时樾一眼,长嗟同意。

“小姐,老爷请您上车叙叙一旧。”

梁妙言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又看向不远处的轿车里的人,心下了然。

“妙言。”杨宥禾握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必妥协。

梁妙言安然一笑,拍了拍杨宥禾的手:“没关系的,我正好也想与舅舅聊一聊。”

梁妙言站起身,在宋岂珩的一声声果果中跟着黑衣人上了车。

宋岂珩还是来晚了,无论他有多焦急,跑得有多快。

他疯狂地招着路边的出租车,泪水竟是狼狈又接连不断地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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