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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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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了事,妻子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把他救了出来,可他转脸就可以抛妻弃子?家里的烂摊子撂在那里,还要那个可怜的女人给他收拾。

钱钏越想越气,越气心里就越燥,索性用手掌轻轻给自己扇风。

三个人的马车内,钱钏和陆桢两个,巴在窗前向外张望,陆濯便在后头,看着两人的后脑勺。

他对外头发生的事毫无兴趣,不管有子娘什么表现,他都能让那里的事按着计划走,无需多操心。

这一趟本就是为了哄弟弟妹妹高兴才来的。

他见陆桢穿着件灰布圆领衫子,束着头发,许是嫌发带碍事,便将其别在两只招风耳后,看起来极滑稽。

他会心一笑。

再看钱钏,她穿着和陆桢一模一样的灰布圆领衫,同样的发带束着头发,她的发带却规规矩矩地躺在脑后,并不乱飞。

在他记忆中,稻草一样的头发,如今早变得乌光油滑,服服帖帖。许是热得狠了,那油亮的发丝内,竟有晶莹的汗珠夹在其间。

汗珠随着钱钏的动作,沿着额头蜿蜒,顺着鬓角一路滑到下颌,最后竟挂在她的小尖下巴上,将落未落。

陆濯下意识抬起手,朝那尚未落下的汗珠而去,想顺手给她擦掉。

哪知手抬到一半,才猛地醒过神来,忙缩回手,藏在身后。

他的心通通直跳,不敢想,他竟会做这种事!

陆濯深吸两口气,待心情平复后,又暗自失笑:定是将他们当自家的亲弟妹了,才会如此不避嫌,竟上起手来。

以后,他必定要多多注意,即便是亲弟妹,他们长大了,也须得避嫌才是。

见钱钏热得不住拿手给自己扇风,他无奈一笑,左右寻了寻,车上别无余物,只有座位边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小块粗布,稍稍合用些。

他想也未想,将布块捡起来,折成个四方,在两人身后,轻轻扇起风来。

好在钱钏和陆桢两人,都盯着窗外,对身后之事一无所知。

钱钏心里正燥得不行,见陆濯在身后给自己和陆桢扇风,扯扯唇道:“多谢二哥,咱们还是回吧!”

她不愿再看见有子娘那种窘迫,她也救不了有子娘。

眼不见为净吧!

回到家后,钱钏再也没问过有关陆屠户的事,她知道,陆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因定在九月中旬进京,他们在家几乎没怎么休整,陆濯赶着将仓房那边处理完,钱钏则将家里的行装整了几日,再到北市买了许多路上要用的东西。

大差不差,等到要出发时,才堪堪收拾好。

虽不算大富大贵,到底钱钏有钱傍身,腰便粗了起来。

因想到他们一行人不算少,便提议由他们租一条客船进京,省得和别人挤,赶路麻烦。

陆濯和李青御自然没有不应的,因想到邹介家贫,便无需他出银钱。

哪知邹介十分执拗,执意要给船资,陆濯知道他性情耿直,绝不肯占人便宜,便自己做主,收了他三两银子船费,只是吃用上,让他不许客套。

“……否则,咱们也不必是旧日同窗了!”陆濯道。

邹介有骨气,但人情世故还是晓得的,同窗之谊,哪能因这些小事丢下?

只好同意!

几人议定,九月十五日一早出发。

其他几人的家当倒还罢了,能带的带走,带不走的留下,只有钱钏,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罗起了来——她以后能不能回来还真不一定,这里是陆濯和陆桢的老家,不是她的。

十千脚店继续开着,是她为防万一,若当真有一天能回来,便来瞧瞧嫣红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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