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2页)
原身本不姓钱,她从小被人卖掉,恰巧被同样是穷人的钱家人给捡走。
后来又被钱家大哥卖给反派家了。
钱家不是亲的,卖则卖的顺手,救她是不可能的。
她若当真回去,说不定要再卖她一回。
离开只能慢慢谋划!
以后她不光要离开,还要好好活着,赚很多的钱,买很多的房——想想她刚买的那个单间,就肉疼的慌。
鬼老天!
有了目标,钱钏定了定心。
平复心情,重新蹲回灶膛前,把细草弄松散,拿出火石火绒,“啪,啪”两下……
灶火终于再次“腾”地燃了起来。
她忙添些细柴进云,等细柴也着了,才舒了口气,顺手添两根粗柴进灶膛。
弄好灶火,起身往锅里添两瓢水,扔半勺米进去,再往上头搁上隔水的高梁秸篦子,篦子上放几个杂面馒头,旁边搁上仨鸡蛋——这是她给一家人做的晚饭。
“咳咳……咳咳咳……”
堂屋传来隐隐约约的咳嗽声。
那是陆伏贵的声音。
他卧病在床时日不短了,听那整日整夜咳得撕心裂肺的动静,钱钏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书里的陆伏贵虽然一直病恹恹的,却硬是撑到陆濯考完乡试后才死。
这样一看,他的命且长着呢。
钱钏挑挑眉:爱活多久活多久,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毕竟,在整个家里,陆伏贵除了对陆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其他人全都不管,包括他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
自己一个外来的童养媳更免谈!
她坐回灶前的小木墩上,看着眼前灶火忽时忽暗地闪烁,继续盘算:
再等等,等自己稍微长大一些,找到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法子,就离开!
她不想“像个芦柴棒一样”死去,也不想和大反派有牵扯,更不想嫁给那个“未婚夫”陆栓儿。
前两条不提,也不说张氏怎么折腾她,只说陆栓儿是个傻子,她就不能嫁。
没错,她的未婚夫陆栓儿,是个傻子,真傻子!
陆栓儿,村里人称“陆大傻子”,不是因为憨厚,也不是调笑,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是个傻子,娘胎里带出来的!
早年,陆伏贵家计艰难,与张氏新婚后不久,便出门讨生活去了。
之后张氏难产加早产,好容易生下陆栓儿。
张氏看着躺那里奄奄一息的儿子,不知花了多少银钱,请镇上、县里的太夫、郎中、神婆……
能请的都请了!
陆栓儿活了下来,却是个到了两岁还坐不稳,到了五岁还说不了话的傻子。
最后她求到白云山的道观里。
道爷掐指一算,说:陆栓儿天生体弱,心智不足,命里有的,胎里带的,怕是活不过二十岁。
张氏听了这话,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陆伏贵不在家,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就只能这么哭啊哭,哭到最后,村里人都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方圆不知多少里,没有不知道的。
人人都说:陆栓儿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活不过二十岁的傻子。
刚开始她还不觉得怎样,到了陆栓儿十四五岁,要说亲的时候,她才真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