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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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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还是不肯见我?”

第三次被生身父亲拒之门外后,忍无可忍的沈禾另辟蹊径,直接杀到了沈叔房中:“沈叔,我到底是不是爹的亲生儿子?”

“既然我是爹的亲生儿子,爹为何不肯见我?”

沈叔是沈禾父亲多年的长随,这会儿正背对着门四下翻找。

闻言沈叔身形一顿。他转过身,哭笑不得地轻斥:“出来两个月,姑娘就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沈禾讪讪地笑,几步走到了沈叔身边。

沈禾父亲是位不大不小的商人,多年行商也积累出一份家业。平日里他走南闯北,回家后便同妻子儿女坐在一处,一边喝茶,一边讲些经商途中的趣闻,每每听得沈禾心向往之,想要和父亲一同外出经商,好见见世面。

偏偏父亲每次都挡了回去,问就是说沈禾体弱,经不起颠簸。

这回父亲外出经商,沈禾死缠硬打地非要跟着。沈父无法,只得让沈禾跟着过来。但为了方便起见,沈禾一直以男装示人。

挨了沈叔的训斥,沈禾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压低了声音问:“沈叔,爹爹不肯见我,是不是季侯爷难为爹爹了?”

沈禾父女感情甚好,此番沈禾欲见父亲而不得,不由猜测父亲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便想着找沈叔问个究竟。

沈叔自然清楚沈禾的来意,闻言微微一笑:“姑娘,你去关上门。”

长辈有了吩咐,沈禾自然照做;她关门时,沈叔也走到了窗台前,确认外面没人,方才关上了窗户。

辽东地处边陲,冬长夏短,气候酷寒,为了保暖,房屋大多墙厚窗小。这会儿关了门窗,外头的人便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两人坐在一处,沈叔面上带笑,眼中却有几分惆怅:“侯爷的意思是,边境苦寒,军中粮饷不足,想要让老爷出些钱粮,好犒赏军士。”

“……”

果然如此。

弄清事情原委的沈禾气得一阵胸闷,片刻后才哭笑不得地低骂:“昨天抢了咱们还不够,今天还要爹爹出钱,真是……名不虚传。”

“他怎么被封作了宁远侯?我看,有侯爷在,这辽东永远也安宁不了。”

回想起昨日的情形,沈禾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怒气——

季侯爷年近古稀,戍守辽东已有三十多年。他将门出身,家中男丁个个骁勇善战,把地处边陲的辽东守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号称帝国柱石、辽东杀神,杀得蛮族听见他姓名就胆战心寒。

因着军功卓著,十年前他被封为宁远侯,一时间威名响彻宇内,人人称赞。

但同季侯爷骁勇善战一并广为流传的,是他贪好财货的恶名。

辽东这地方,雁过留毛虎过留皮,商人自然也得乖乖地献上孝敬,除了皇帝派来的钦差,谁也别想能够幸免于难。

沈家父女知道这点,自然也备好了孝敬,不想还没见到季侯爷的面,备好的礼物就被山匪给抢走了。

山匪挺嚣张,打劫都不知道换套低调的衣裳,个个穿着颜色鲜艳的劲装。十几个匪徒策马而来,要不是面上黑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倒像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结伴郊游。

为首的那个最嚣张,胯下骏马高大矫健不说,腰间还挂着串碎银坠子,神态悠闲得像在自家院子里溜达。

他客客气气地把沈家一行人请下了马,居高临下地要他们留下财货,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可他身后所有人都拔出了刀高高举着,宽大的刀片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匪徒们放肆大笑,听得人胆战心惊。

沈禾父亲只得送上财货,对方收了钱扬长而去,马蹄扬起的灰尘呛得沈禾咳嗽连连。

咳嗽还没停下,又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沈父一把将还在咳嗽的沈禾塞到身后。见对方没有蒙面,方才上前询问对方身份。

对方挺爽朗也挺和善,直说是季侯爷麾下的人,还说最近辽东多了批打劫的匪徒,他们奉命前来追捕。

说完了来意,又问几人有没有遇到劫匪。

沈禾憋屈,心想季侯爷的人早点到就好了,又听见对方邀请他们去季侯爷别院中小住。

沈父笑着应下——也由不得他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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