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偷画贼(第3页)
“程掌柜现在忙着报官关店,我就没上前。”安沂闲适的说道,程掌柜跟前人挨人,人挤人的,他也挤不过去。
裴宴失笑。
“阿裴,阿裴,”随着外面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和熟悉的称呼,肖章推门而进。
肖章双手撑着桌子,饮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方才急切的说道:“阿裴,阿沂,秋水阁被盗了,秋水图不见了!”
裴宴随手把手边的帕子递给他,让他擦嘴,“刚刚已经听阿沂说了,秋水阁被盗了,用得着这么兴奋?”
“这不是觉得奇怪吗?昨儿我路过秋水阁,还专门去看了秋水图,虽然我不觉得一幅画有什么稀奇,不过旁边可围了好多人,我排了好久的队才挤过去。”肖章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阿裴,你是不知道程掌柜看那幅画可宝贝了,我在秋水阁半个时辰,就没见程掌柜离那幅画八尺远,程掌柜的身手我们可是都见识过的,现在这幅画竟然当着他的面儿被生抢了,你说那盗画贼身手得多好啊。”
“当着程掌柜的面儿被生抢?”裴宴抓住重点,阿沂并没有上前,自然不知道事情的细节过程,不过阿章可像是从一开始就在那凑热闹了。
“是啊,我还看着盗画贼了,体型壮硕,身手矫健,从我跟前咻的一声过去,直接不见了踪影,后面追上来的就是程掌柜,虽然我有心给他提供一些有用线索,但我是真没瞧见。”肖章说道。
“这样啊。”裴宴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两人都来迟了,原来是被这事绊住了脚步。不过这整件事情与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当个趣事讲讲,就算其中有再多的漏洞抑或是细节能去追究,他们又不是闲的慌,干啥去关注这个事。严格说起来他们和程昂没有什么交情,遇到这事不幸灾乐祸就已经很对得起秋水阁了,在这里,裴小爷下意识的忽视了自己两个伙伴儿进门时候那兴奋的模样。
人都来齐了,厨房那边早得到消息就开始上菜。三人现在和聚福楼可不完全是客人和店家的关系,他们算得上聚福楼真正意义上的衣食父母,虽然厨房那边都不知道,不过有着温巧的专门叮嘱,这一桌席面厨房那边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尤其中间一盆佛跳墙,香味绵密,色泽诱人,一看就让人非常有食欲。
三人开始动筷,不约而同的都伸向最中间,三人相视一笑,开始用膳。
“伯父身体怎么样?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裴宴食量并不大,刚刚等人的时候又用了两块糕点,他其实不饿,夹了一筷子蜜汁炖藕,突然想起宁远伯府。
肖章筷子一顿,“嗯,要是有需要我定会说的。”
裴宴点头,他自然能看出肖章和往常不一样。阿章惯是乐于分享家中事的性子,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从来不会对他们有所隐瞒,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现在也好,人总是在学会守住秘密的过程中长大,家丑不可外扬,只要他不觉得为难,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该怎么做心里自有一杆秤。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凡事朋友之间能一起做的事,他们就没分开过。在大年初一相约在一起,自然不只是用膳这么简单,现在长安城好玩的场所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
三人美美用了一餐,饭后吃了水果,用了点心,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出去找乐子,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人从窗户直直的摔进房间里,把将站起来的三人吓了一跳。玄一第一时间挡在了裴宴跟前。
从窗户闯进来的那人一袭黑衣,蒙面遮头,背上背着□□和一个长约三尺的圆筒,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此时他半撑着身子才勉强能坐起来,然后警惕的看向屋中无人。
“少主不用担心属下这就去处理。”玄一确定来人已没有攻击性,方才说道。正要出声叫人,地上人隐隐抬起头来,他眼神自带凌厉,此时却带着乞求看向裴宴,似乎还说了话。
裴宴没有听清,黑衣人似乎已经受伤了,一袭黑衣看不出来,不过他做过的地上染上了血痕,他的喘息声比说话声还要大。
“阿裴,阿裴,”肖章在后面敲了敲裴宴的肩膀,“偷画贼,偷画贼。”
裴宴心中一凛,他看向黑衣人,抬步想走近听听对方说什么。
“阿裴,”安沂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
“没事儿,”裴宴安抚道,他身边站着玄一不会有事。不过安沂却不放开,裴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然后带着小尾巴往前走。
“就是你偷盗了秋水图?”裴宴蹲在黑衣人面前。
“胡说,这秋水图是我秋水族的镇族之宝,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宝贝。”黑衣人情绪激动,说话都是气声,说完话后就开始猛咳,空气中多了血腥气。
秋水族?没听说过,裴宴看向玄一,玄一像是知道什么,却没有当着所有人说,裴宴就没问。他捞起桌上一杯水递过去,这声音听起来年纪可不小了,权当他尊老爱幼。
黑衣人一饮而尽,“……你要是能救我,我秋水族定会报答阁下救命之恩。”
“那你先说说用什么报答,是与我万金,还是与我救命重宝?”裴宴笑着问道,“秋水阁的掌柜与我舅舅是故交,而且本身是一个极难缠的人,这种情况下选择帮你可不符合道义,所以要是拿不出令我心动的东西,我们为何要帮你。”
裴宴拉着安沂站起身,接过玄一递过的帕子擦了擦手。这盗画贼跑到他这里就是自投罗网,他帮了程昂没准还能得个什么古玩物件,不过他和程昂没有什么交情,要是黑衣人能给出更好的条件,裴宴觉得可以接受。
他就是这么没有节操,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
主要是这幅画到底归属谁,现在肯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秋水阁名曰“秋水”,是因为有秋水图的存在,对比秋水族一听就比较古老,没准秋水图的秋水是从秋水族来的呢,总也不能忽视少数人的意见。他由衷觉得这样解释似乎更合理。
黑衣人看着理所当然问自己索要谢礼的少年人,气的又咳嗽了一阵,他哆嗦着说送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葫芦瓶,泄愤似的扔向裴宴,“这是我秋水族不外传丹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就当是老夫的谢礼了。”
裴宴俯身捡起,却没有打开,“奥,行吧。”却不怎么相信他所言之功效,这世间要是真有这种丹药,早就被群起而抢之,秋水族还能默默无闻至今?他活了两世都没听说过。
“怎么?信不过老夫?”黑衣人又被裴宴的态度刺激到了,一阵猛咳。
裴宴摸摸鼻子,有这么明显?
“你身后那个娘胎里带着顽疾出生,不是老夫吹,这颗丹药足能保她十年性命无忧。”黑衣人冷哼一声。
裴宴眯眼,表情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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