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烧鸡啤酒与她的身体(第1页)
回京的日子像一辆慢吞吞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转眼又过了几天。
我整天窝在沙发上投简历,手机屏幕划得手指疼,终于在那天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小公司,人力资源助理的岗位,工资不高,但好歹是个开始。
我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愣了半天,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像卸下了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
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丽萍姐,我翻出她的号码,按下拨号键,心跳有点快,像个刚考完试的小孩等着报成绩。
电话响了两声,她接了,背景里是办公室的键盘声和同事的低语。
她懒懒地说:“干嘛?又没钱了?”我笑了一声,低声说:“姐,我找到工作了,小公司,人力资源。”她那边静了几秒,突然爆出一声尖叫:“真的?!”嗓门大得我忙把手机拿远点,她在那头笑得像个孩子,咯咯响个不停,说:“哎呀,你小子总算有点出息了!我还以为你得蹭我一辈子呢!”我听着她的笑声,心里热乎乎的,像被太阳晒暖了,说:“晚上回来庆祝一下?”她嗯了一声,语气轻快:“行,我下班早点回,你等着!”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手还攥着手机,脑子里全是她刚才的笑,像一串铃铛在耳边晃。
外面天阴沉沉的,窗户缝里钻进点冷风,可屋里却暖得像春天。
我翻身起来,收拾了下客厅,把沙发上的毯子叠好,垃圾桶里的外卖盒也清了出去,像要迎接什么大事。
下午五点多,门锁咔哒响了一声,她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脸上还挂着笑。
她穿了件黑色大衣,围巾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有点乱,像被风吹散了。
“瞧瞧,我买了什么!”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烧鸡的香味立刻飘出来,还有几个肉饼包得严实,旁边居然还有几瓶啤酒。
她脱了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袖子卷到手肘,瘦瘦的手腕露出来。
她一边拆袋子一边说:“今天得庆祝,烧鸡是我特意挑的,肉饼是路边那家老店,啤酒便宜,但够劲!”我看着她忙活,忍不住笑:“姐,你这是要灌醉我啊?”她斜我一眼,哼了声:“灌醉你?我还怕你灌我呢!”
我拿了两个杯子,开了瓶啤酒,泡沫滋滋冒出来,倒满时洒了点在桌上。
她把烧鸡撕开,油亮亮的鸡皮冒着热气,肉饼掰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葱花和肉馅,香得我咽了口唾沫。
我们坐在沙发上,挤在一块儿,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像过年似的。
她举起杯子,说:“来,为你找到工作,干一杯!”我笑着碰了下杯,啤酒冰得牙疼,一口下去,喉咙凉飕飕的。
她喝得急,呛了下,咳了两声,脸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
我们边吃边聊,她问我公司的事,我说是个小公司,十几个人,做点杂活,工资刚够活。
她点点头,说:“开头就这样,别挑,慢慢来。”我嗯了一声,问她:“姐,你上班累不累?”她咬了口肉饼,嚼着说:“累啊,天天加班,领导还爱挑刺,可没辙,谁让我是你姐呢,得撑着!”她笑得有点无奈,眼角皱了下,像藏着点疲惫。
我看着她,心有点酸,说:“姐,辛苦你了。”她摆摆手,灌了口啤酒,说:“别肉麻,吃你的鸡!”
酒过三巡,烧鸡啃得只剩骨头,肉饼也吃了大半,啤酒瓶空了两瓶。
我俩脸上都红了,像被火烤过,她靠在沙发上,毛衣下摆掀起来,露出一截腰,瘦得像一把就能攥住。
我盯着她看,她察觉了,斜我一眼,说:“看啥?没见过啊?”我笑笑,低头喝了口啤酒,心里却烧得慌。
酒劲上头,屋里暖气嗡嗡响,空气黏得像化不开。
她突然放下杯子,转头看我,眼神有点飘,像是醉了,又像没醉。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下来,说:“你呀,找到工作是好事,可我总觉得你心里有别的想法。”她顿了顿,盯着我,眼里像有团雾,“我知道你欲望挺强的,从乡下那会儿就看出来了,火车上、茅房里,还有那天早上……我不是瞎子。可咱们是姐弟啊,血亲的姐弟,这事儿不能乱来。你想要我,我也懂,可我不能真跟你怎么样,咱俩得有底线,不然以后怎么办?你以后还得找媳妇,我还得活我的日子,这要是越了线,谁担得起?”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声音哑得像卡了沙,眼神晃来晃去,像在跟自己较劲。
我听着,脑子像被泼了盆冷水,手里的杯子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