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安如意(第2页)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盈袖怯生生地走到我跟前,拉了拉我的衣角,展开手,给我递了块脏糖。
我一下没绷住,哭了。
我吃着并不太甜的糖,蹲下,指头刮了下她那冻得通红的脸蛋儿,问她:“你叫什么呀?”
“丫头。”
盈袖甜甜地说。
“你今年几岁了?”
我又问。
“六岁。”
盈袖歪着头,眨眨眼。
“你哥哥叫什么呀?”
我笑着问。
“大郎。”
盈袖很乖巧地回我。
忽然,我眼前压下来个黑影,抬头一看,是梅濂。
他十分戒备地瞪了我一眼,一把将妹妹抱走,让我站到一边去,别沾惹厨房。同时,手用力打妹子的屁股,压低了声音教训:“哥哥怎么教你的?不许同陌生人说话,万一他们把你拐走怎么办?要把你卖给黑瞎子当童养媳怎么办?”
听见这番话,我脸红耳热。
明白,他不久前才见过我投毒,怕我也给他们投。
理解,换做我,对一个不知来历底细的陌生人,也会很防备。
入夜后,饭也好了。
他们分了我一碗饭,一块破被。
我端着碗,坐在火堆旁的大石头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热乎饭。
一夜暴富,这些苦出身的悍匪们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银钱。
有人说赶紧买地,也过过乡绅老爷的富裕日子;
有人说去县里找几个姐儿玩玩,憋在山里一个冬天,把人都要憋死了;
有人说终于能娶媳妇儿了,再买几个丫头,把日子红红火火过下来。
大家吃着、聊着,尽是对将来美好的向往。
我也吃着,看着。
这些人因为走投无路才聚到一起,可一旦暴富,嫌隙就生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因为分银子的事吵开了,左不过嫌给他分的少,若不给他加些,那就一拍两散,他宁愿被官府砍了头,也要去报官。
白氏发挥了泼妇应有的本事,亦加入了战团,说若非她家大郎出生入死,你们得不了这样泼天的富贵,大郎必须拿最大一份儿。
我注意到,梅濂并没有加入到争吵。
他默默地吃完饭,从包袱里拿出本诗集,一边背书,一边认上面的字,并且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还教盈袖写字。
许-->>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