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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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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那个沉郁的少年,也心疼如今这个寡言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能替他分担内心的痛楚,分担这些充满「血腥」的过往。

随着情绪的宣泄,童姩的眼底也逐渐变得坚定,忽而咬牙切齿地拿起包,驱车奔向安可疗养院。

她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愤怒需要发作,她想替傅知浔讨回公道,可又心知自己几斤几两。

在到达安可疗养院前,她又渐渐平静下来,将车子停在疗养院门口,手握着方向盘低眸沉思许久。

许久后,思绪渐渐明晰,也更清楚对方的目的后,她才下车走向了疗养楼。

……

面对童姩直截了当地戳破,傅知蘅不慌不忙,更没有露出一丝窘迫。

他依旧泰然自若,眼底微含笑意摇了摇头:「这些事我早已压下,你从何处得知的?不可能是小浔告诉你的。」

这是一段不堪丶不耻的往事,同父异母的哥哥与自己的母亲有不伦之情——

不可能会有人傻到轻易将这件事告诉心爱的人。

「我如何知晓的,这并没有意义。」童姩轻轻摇头,懒于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知道了所有事后,我反倒对你充满了兴趣……」

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护士用盘子端着壶茶水进入,放在了茶几上。

见傅知蘅仍坐在轮椅上,细心问道:「大少爷,您需要上床吗?」

傅知蘅点头道:「麻烦你了。」

护士推着轮椅至床边,托着傅知蘅的胳膊扶至上床,再将床头摇升坐起来,复又走了出去。

病房门再次紧闭,童姩起身走到桌前,提起茶壶边倒茶,边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傅知浔和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抢夺傅家掌权人的身份,也从未苛待过你,你们甚至相处得还不错。何况,当时你的父亲才刚做完手术,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童姩耸耸肩:「我不太理解,究竟是怎样的仇恨,会让你选择在他术后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进行这种报复。」

边说着,将一杯茶水送至床边,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端着另一杯走到窗前,倚靠在墙上,一派悠闲地细品着茶香。

傅知蘅神色依旧浅笑,视线落在窗外的一缕枝头,神思也逐渐飘去——

关于父亲,傅知蘅最开始的记忆,其实是敬畏的。

这种敬畏,来自于父亲崇高的地位与权利,也来自于他对父亲的崇拜。

尽管天生敏锐的他早已察觉到,他父母之间的相处,有些怪异。

逐渐长大后,他明白这种怪异,源自于他们的结合只是因为一场商业联姻,而非彼此相爱。

可他的母亲,内心深处却深爱着他的父亲。

在一场充满冷漠的婚姻里,他的母亲从满怀期待,到日渐失望,最后再郁郁寡欢。可只是随口一句的抱怨,却得不到身边人的理解,毕竟他的父亲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丈夫的角色,于外人看来,似乎都做得还算不错。

唯有日日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才知道,这种虚假的温馨与爱,才最折磨人。

比如,每天晚上他的父亲都会藉故离开家。

再比如,冰冷的唇只有在母亲失望生气时,才会施舍般落下。

或是,那日日独守的空房,那夜夜独唱的轻呤……

爱或许可以演出来,不爱却是如何都演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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