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猴面诛邪图(第1页)
陆观进到顾全义书房中,推开书架上的藏卷,将白玉令牌拍入暗格。但听格格响声,书架缓缓平移开来,现出通往地底库房的道路。原主曾无数遍窥看顾全义打开密道,对他手中这副堂主令牌的用法瞧得分明。以顾全义的实力,不难察觉到毫无修为的原主在旁偷窥。是清楚却不在意?认定原主没可能从自己身上取得令牌?凡事均有例外。正如陆观掌上这片石质面具。他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石面具上的祝雨符箓。铮!一道凄冷杀意起自符文深处,直透陆观掀符手掌。冰冷的剧痛感将他手掌震脱,符箓也重新覆盖了半张面具。是清微老贼设下的封禁?陆观知难而退,没再强行揭开符纸。然而只此一眼。他已瞧清面具上脸容如同猿猴,尖嘴缩腮,面容赢瘦。一双又圆又大的空洞眼睛,似是凝视着自己。就在此时,眉心处天仙鉴书页缓缓掀开,将面具画像讯息录入其中。陆观微微一愕。原来这玩意还有隐藏用法?除了上交仙缘,平空变出奖励这一常用功能外。天仙鉴可辨认陆观手中宝物,叙述相关讯息,并为之鉴品定论。这便使得他日后以各种方式得到异宝后,不必再担心不知如何运用的问题。只是世间宝物众多,自然不是每一件,都有被录入天仙鉴的资格。换句话说,能在图鉴上有一席之地的秘宝,亦绝非寻常可得之物。玄阶二品,石猴面。与石猴面相关的故事颇为短促。陆观骤眼身处深山,目送着一行身披黑袍,兜帽盖顶的身形步入某座山谷。与诱使五毒相杀,将赤蝎蛊封入兵仙随身玉佩中的巫族装束相似。当是南疆巫门之人。沿路林木幽深,陆观的视角离众巫者甚远,所见也并不完整。但见得每逢自一处丛林中步出,巫者便减员数人。这行人却似是一无所觉,依然咬牙前行。淋漓汗痕于满布皱纹的脸上流淌而过。是甚么驱使着他们刻苦前行?他们的目标是甚么?其后所见景象断续不齐。几经恍惚,眼前骤然只剩下了一位年岁甚轻的男巫。他的衣袍已被盘布地面的棘丛刮烂穿透,双足也鲜血淋漓。脸上却散发着狂热喜色。只见他将一物高高捧起,正是陆观手中的石猴面具!就在此时,陆观心头响起警语。覆面演神者,可见长生门。假如演不像神明,便休来见我。我?我是谁?谁是我?陆观眉心忽然一阵剧痛,回过神来,已然回到现实。他暗压眉心,缓缓整理所得讯息。戴上面具扮演神明,演神化神获取强大力量。据传是上古巫傩的不传之秘。相传古巫覆面演神时,多配以诸般奇异舞蹈。务求使自身性灵陷入颠狂,而引“神明”之灵入体。美其名,以性命祭天,将神明演活。神经病。陆观对这般类似请神扶战的奇异手段,素来不抱好感。自从武帝一朝厉禁巫蛊,演神化神的诸般秘术据说早已失传。像南疆众巫玩弄的五毒巫蛊,放在上古之年根本是不入流的货色。倒是祈雨巡游之时,某些道人佩戴的怪异面具。似乎与演神之术有着一丝关系。回想中的一行巫族,不惜牺牲惨重,也要取得这副石猴面。却似不是为了重现演神之术。而是,意在所谓的长生门。陆观皱起眉头。为何每逢与修行相关之事,最后均会弄得像猜哑谜似的?长生门意指何物,他暂时没有头绪。却也知晓巫族们耗光了整支队伍的性命,却注定难有所获。那年轻男巫所得不过一件死物,又无相关秘法,如何能把神明“演得像”?就算自己有天仙鉴神通在身,亦未能换取演神秘法。同样得物无所用。“这片面具想必就是叶玄澄口中,清微赠予顾全义的订金。”“亏那老贼素以道门正宗自居,背地里却与巫门间希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真厚脸皮至极。”“石猴面对巫者以外修士用处不大,清微将面具交给顾全义,用意何在?”“是了,想必是为了证明巫门已掌握了‘长生门’的线索。”“顾全义境界停滞久矣,自然会眼馋其中好处。”这样说来,大掌柜至少对长生门背后含意有着一定了解。阅历眼光犹在,不似陆观想象般早已蒙尘。可顾全义毕竟不似陆观般经验丰富,对各种画大饼打鸡血的手段门儿清。终于被清微诱得铤而走险,断送了一条老命。想到顾全义生前好歹算是个体面人,一朝身死,竟也轻似微尘。陆观成功斩杀他的满足感,已不如之前强烈。再看手中石猴面,虽不知是用来扮演哪位神明之物。功效却总算实用。戴上之后,能在两刻钟时间内隐藏声音、气息。覆面期间,力道、速度等武修的基本素质也会大幅提升。而且使用颇为安全,只要不作死乱跳巫傩舞蹈,两刻钟内必然无恙。但若覆面超过两刻钟。源自莫名“神灵”的力量便将降临面具,侵蚀面具之主的心神魂魄。到时候,恐怕只有神话中那凶兽开明的眼瞳般蕴藏神威之物,能助陆观保持神智了。陆观了解到石猴面的副作用后,并未扔在一旁,而是收进了怀中。仙丹亦带三分毒,只要妥善运用,任何事物皆能在关键时起救命之用。再加上,他对石猴面描述中的某一细节颇为好奇。石猴面目前处于被封印状态。需由玄阶修士揭去祝雨符箓,解锁其后续功能。随着面具之主境界提升,石猴面亦将升格,功用神异,均将大变。等到自己跻身玄阶,便是进一步发掘面具潜能之日。陆观将目光移向此战的另一件战利品。原身记忆之中,每逢洛阳城中出现诸般乱事,顾全义必将此物搬出。配合店中所藏诸般古剑利器布成阵法,护古玩店一方平安。天仙鉴上无名,却是武院官方十大阵法之一,诛邪剑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