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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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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觉得他人品贵重,全然瞧不见他寻花问柳一样。

元永舒察觉到了小娘子今日一直看他,便也转过身对着她侧躺。

“想什么呢?”

玉珠淡淡说:“在想元三公子高门显贵,又是人人称道的俊杰,为什么要跟陶家结亲呢?”

元永舒微微一愣,不知她怎么无缘无故想起问这个,大约只是闲问,便坦诚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头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肃安侯府本就有些太扎眼,又执掌部分兵权,姻亲若再过势大,难免引火烧身。”

“原来是这个缘故。”玉珠抿了抿嘴唇,语气没什么起伏,听着没有因此生气。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左右无聊,随便问问。”

“你昨日备的那碗银鱼鸡丝面挺好,今晚怎么没有夜宵了?”

“你要是饿了,我去叫巧云再做一碗,费不了多少工夫。”

她说着便要起身叫人,元永舒把人拉了回去,“罢了,也没多饿。”他隐约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但一问一答,语气都很和缓,也没针尖对麦芒的争执吵闹,他进屋的时候也没见她不高兴,那到底是哪不对劲呢?

“那早睡吧,你明日还要早朝,晚上要养足了精神才好。”玉珠说了一句,转过身面靠着墙似是睡了。

她其实没睡着,只睁着眼躺着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头太过清醒,闭上眼也没法子入睡。

她觉得自己没想什么,又好像脑子里很乱。

其实男人在外面逛花楼,或者有什么红粉知己也是寻常事,把外头人带回家里来抬个姨娘,也不算稀奇。又何况那美人实在奇货可居。

玉珠不知道自己因何失眠,她大约有些烦闷,可究竟又是因为什么烦闷呢?

正如嫡母说的,元永舒整个人,便是没有侯府公子的身份,也有的是女人上杆子往上贴的,又何况这等身份也少不得抬几个姨娘通房。

这些都是再寻常不过了,那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气不顺的?

第45章元家祠堂

天色刚透出一丁点光亮,元家祠堂门户大开。

老侯爷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下跪着满身酒气蜡黄干瘦,两颊瘪皱,形如枯槁的孙子。

元永盼被折腾得不成人样,身上穿着自打关进来就没换过的衣衫,那原是极好的定州薄绸做的,现在已经脏污得瞧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本就不胖,现在更似人干一般,一身的酒气,但眼睛却是清醒的,并没有醉意。

他跪在地上,嘴皮子上下翻飞的背着一整缸的书。老侯爷时不时打断,问问那本书上的哪句话是什么意思,元永盼撑着瘦弱的胳膊,一一答了,正正花了两个时辰,那些书才全部背完。

老侯爷面沉似水地伸手拍了拍孙子那张多日未洗的脸。

他弯下腰直视着元永盼的眼睛,那双手依旧有力,随时能把眼前这东西捏死。但眼睛里却流露出年老的脆弱来,只一瞬便再不见了踪影。

桌子上头一次见了茶热,没放任何茶叶,只是烧过的热水,元永盼急急捧起来,小心地嘬了一口,转而两大口吞进了肚子里。

二十八天了!整整二十八天!他只喝过冷酒,半点子水都没尝过。

热水顺着喉咙往食道里涌的感觉,让元永盼泪珠子不住地往下滚。

他捧着喝完的茶碗半瘫在地上,直到肚子里清晰的暖热感传出来,他才觉得恍如隔世,仿佛又重新活了回来。

老侯爷盯着那一缸已经空的酒,幽幽说:“二十年前,你二伯率兵去西南边境打仗,军中出了奸细,他和几个随从被困在一个远离水源的酒窖里。敌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找到他的可能。酒窖里只有酒,不喝会渴死,喝多了人也晕了,更没有还手之力。他硬生生坚持了半个月,练出了一身好酒量,伺机而动带人突围,斩杀了敌方两员大将,身负七处刀,两处箭伤,差点活不成。”

“你三伯十五年前随圣上奇山狩猎,赵远惠谋反,他带着圣上仅用五千兵马,挡了赵远惠两万兵马三天三夜,身负重伤右胳膊差点废了,落了一身的伤病,一到阴天下雨浑身的每块骨头都疼。”

“你爹是我最小的幼子,我心软了,舍不得叫他去战场,就让他去工部做了个安稳踏实没有危险的官。”

“可咱们侯府以武立家,后辈儿孙又难能真都撂开手来。你大哥勇武,这兵部熬了这些年。二哥勤奋,可他不是这里头的料,永舒那小子倒很像个样子,十四岁跟着我风餐露宿去戍边,十五岁上战场,第一仗就砍杀了敌方的一个将军,可自己也被砍了好几刀,有一处长矛扎进去的,从前胸穿到后背,生嫩的脸上迸的全是血。”

“我又心软了,舍不得你小子,从不提带你入军中的事,只盼着你能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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