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页)
可此时柳梢梢根本来不及收手,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操纵,不加犹豫,伸手推去。
直到一把短剑划过手腕,光滑的皮肤瞬间破了口子,汩汩冒血,她才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疼痛让她的大脑暂时失去思考,柳梢梢捂着受伤的手臂,下意识看向短剑飞来的方向,愣住了。
气氛使然,正与恶的鸿沟将他们划分成两个阵营,她看着对面熟悉的两张面孔,眼神中饱含着深痛恶绝和挣扎。
眼神撞上的一瞬,柳梢梢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只傻傻地离在原处,像是等待发落的囚奴。
「亲眼被我撞见,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精致漂亮的少年语气尽是不满和厌恶。
柳梢梢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她此时正在梦境中。
心中的喜怒哀乐都被梦中的少年牵着鼻子走,她根本分不出一点理智,让她仔细思考如今是怎样的状况。
强烈的沮丧和绝望涌入心头——
那些事她分明从未做过,却平白无故安上了这么一个名头。
她才想起来该要说清楚才是,她从未做过那些事,可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临到最后只是嘴唇动了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面前之人的耐性一点点消磨殆尽,他抬剑,直直地对着她。
「你为何不解释,是心虚了么?」
她摸着声带的震动,着急得都快哭了,却还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宋凌玉冷笑一声,就连容珩也露出难过又决绝的神情,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即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欠阿缇的便加倍偿还罢!」
*
桌上搁着破烂不堪,满是血污的新娘袍。
少年支着脑袋,指尖描摹袍子上的金丝脉络,兀自出神。
须臾,床上似有动静。
少年朝她靠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女苍白容颜。
眉头紧锁,胸口起伏,指尖不安分地攥着单薄的被衾,眼角甚至能瞧见几滴泪。
这是做什么梦了?
宋凌玉的心思飘到天外,坐在床边,支着下颚,细细端详。
她的容貌并不算精致,但一定算得上小巧。
眼睛小,鼻子小,连嘴巴也小。
少年福灵心至,冷不丁地伸手对她手心,果不其然,连手也小的可怕。
空气燥热,药炉冒着热气,密密麻麻的气泡从壶嘴涌出。
少年起身,边熄灭火焰,边漫无目的地想。
已经过了两日,温缇说她身子疲损,醒来的时间也没个准头,只能随时照看着。
药也温了一遍又一遍,隔日又要重新换过,麻烦得紧。
他把热好的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准备重新从外面取些炭火。
一时却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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