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页)
何止和易风眠对视一眼,这不会就是徐康拿来给何父下套的那件瓷器吧?
这件瓷器并不是什么古董,算起来也就是几十年前的物件,拿来给何父下套,显得太过儿戏和胡扯了,但何父还真的入套了。
他是没看出来吗?
不,何父是故意的。
何止望着情绪外泄激动的何父,想起上次他询问何父被人做局时他的躲闪,更加确定了何父是知道这件瓷器不是什么名贵古玩,可他依旧花高价购买了这件瓷器。
什么被人做局,打眼,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买了,为什么?因为他想要得到这件瓷器,何止心里这样想着。
「爸,这就是当时你被做局的那件瓷器吧,你是特意买下来这件瓷器的。」
何止肯定的朝何父开口。
何父眼眸缓缓的转动,看向何止,目光落在何止的脸上,没有回答。
何止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这件瓷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看做工年代也不过就是民国的物件,爸,以你的水平断不会被这样的瓷器打眼,所以,你就是特意而为之。」
「为什么?这件瓷器有什么特殊之处?」何止边说边观察着何父,他想知道,何父到底对这件瓷器掌握多少,这件白瓷瓶的秘密他是否知道。
何父的一双手局促的来回搓着,轻抿了一下自己干涩有些起皮的唇,目光复杂的看着桌案上的瓷器。
而旁边的陆溪听得似懂非懂,这是何父被人做局,被人骗了买回来的瓷器?那是谁做局骗他?陆溪又想到之前他们和徐康碰面,徐康说的那些话,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她不想承认,也没有贸然开口。
何止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溪,礼貌又疏离道:「陆小姐,我们还有私事处理,今天就不招待客人了,您请自便。」
何止这明确的送客,陆溪哪里看不出来,但她又看见站在何止身旁的易风眠,心有不满,「我以前也是这件瓷瓶的主人,我也可以为你们提供你们想知道是知识和线索。」
「不用,陆小姐,您慢走。」何止无情的拒绝了,他不觉得陆溪能知道什么。
何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陆溪脸上立刻涨的通红,可真是不懂风情的呆子,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你别后悔。」就甩着包走了。
等陆溪走后,何止来到门边,将门阖上,又回到了桌案旁。
「爸,您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件白瓷瓶,您之前是不是见过,您又了解多少?」
何止又开口询问了一遍,有一种何父今天不说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何父终于是被何止的态度弄得没辙,有些颓丧的坐在了座位上。他重新将那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白瓷瓶。
何父又看了一眼易风眠,见何止坚持让易风眠还留在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欣慰又有些怅惘。
眼睛失神的看着那件白瓷瓶,带着浓浓的回忆,声音沧桑。
「小止,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你的母亲?」
何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何止惊讶,何父居然主动讲起了原身的母亲,而且这件上辈子眠眠送他的白瓷瓶居然和原身母亲有关。
何父追溯着过往,开始诉说着他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回忆。
那是二十六年前,1974年,何父作为知青被下放到了秦省下面的农村。他家里有好几个孩子,哥哥们也都结婚了,抵了父母的职,父母哥嫂一群人挤在拥挤的房子里。
他高中没读完,学校就停课了,他也没有工作。他能感受到嫂子表面亲切,背后对于这个小叔子在家吃白饭的嫌弃,所以他报名参加了下乡,他要靠自己养活自己。
在b市去往秦省的火车上,他认识了一个同样是b市人,要被下放到同一个村的女知青。
她说她的母亲早亡,父亲娶了后妈,对她很不好,她想逃离那个家,就自己报名要下乡。
两人在火车上开谈阔论,聊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聊着语录里对青年人的鼓励,教员说:农村是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两人都是那么憧憬着他们将要到达的地方。
秦省的农村条件很差,新来的城市知青都很不适应,糟糕的环境和繁重的农活都是他们一时所接受不了的。
但是何父和这位女知青每天都相互鼓励着对方。即便环境艰苦,他们也都在苦苦坚持,因为当时的M国和S国两个超级大国的孤立和威胁,他们这些城市知识青年如果不去农村,留在城市也是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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