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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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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权力的渴望远胜欲色,摧枯拉朽般点燃她蛰伏已久的野心,急不可耐拉着他一同沉沦,泥足深陷。

未等祁钰的话说完,她的手臂便柔若无骨地挂上他的肩,四目相对,艳丽、强势、欲说还休。

呼吸缠绵间,靓绝京城的一把嗓子,罕见地喑哑着:“来日方长…春宵苦短。”

欲掩香帷论缱绻,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鸳衾图暖。

留取帐前烛,时时待,看滴溜溜粉汗如珠,行雨行云几相送。

梁济隔着里外两道门,每隔两刻便凑近听听动静,来来回回走了几遭,寅时三刻才渐消停。

让司寝宫人在彤史录上留了档,再回头,面露异色。

才二月末,立春方过,竟淅淅沥沥下起了今岁初雨。廊檐上大片积雪眼见着便被雨水打透,汩汩湲湲顺着屋脊流了下来。

“好雨知时节…”梁济兀自念叨着,心里盘算着明日要亲自挑个掌事太监送到福阳宫去。

妃嫔侍寝不能在承明宫过夜是规矩,宫人们端着给主子的新寝衣在外候着,他掐算着时辰轻手轻脚扣了两下门。

“进来吧。”

梁济带着人进去收拾,原本是屏气敛神不敢多张望一眼,可…瑜主子身上披着大氅,正坐在御桌后面提笔写着什么,皇上身上披着便服站在一旁神情冷肃地看着。

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他自皇上还在东宫时便跟在其身边当差,除了当年的明太傅,哪还有人敢稳稳当当坐在皇上的案头。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寅时末,可要奴才传早膳?”皇上日日皆在卯时正刻起,用了早膳再趁早朝前的半个时辰看折子,辰时上朝。

祁钰颔首,目光不曾从她笔间错开,略微思忖便下旨道:“传朕旨意,晋瑜贵仪为正三品昭容。

外朝内廷各有所处是祖宗礼法,皇上给哪位主子体面都行,但除了中宫和皇贵妃是由皇上谕中书发旨以外,其余妃嫔受皇后娘娘协理,明面上要过由中宫皇后下发旨意。

侍寝后晋封并非没有先例,只是母族无功绩,直接从嫔位最末的婉仪,一下跳到了正三品头上…又直接越过皇后娘娘下旨,实是在于理不合。

待明儿动静传到朝上御史耳朵里,也免不得又要费上一番口舌。

梁济迟疑片刻,心思百转,回话道:“福阳宫现下的主位是惠婉仪,瑜主子晋封昭容后,可要迁宫别居?”

“梁济,你何时替长乐宫当起了差?”

“奴才该死!”闻此诛心之语,梁济犹如被一盆兜头浇下。

恨不能扇自己个耳光,心里腹诽自己从前东宫里什么坏规矩的事没做过,内宫总管当了一冬,竟敢给皇上上规矩,真是猪油蒙了心不成!

他的主子是皇上,规矩体统,都大不过眼前这一人去。

醒神道:“景福宫尚空着,离前朝近,又是东边最宽敞的宫殿,奴才这就去安排。”

起身,带着宫人都退下。

明丹姝执笔一丝不苟写了半个时辰,全神贯注,并未理会方才的官司。最后一笔落成,递给祁钰:“这账簿臣妾来来回回翻过不知多少次,早便背了下来。”

“与你藏在假山后的那本颇有出入,”祁钰看着她从头默到尾,心中有数。

分身想起那日看见她在《工时杂集》上面与老师一般无二的笔墨,再看今日显然更加飘逸的字体…哑然失笑,心知那日也是她有意让自己对那本假账簿的字迹产生疑虑。

一环扣着一环,半点疏忽不得。

“那本里面,真假掺半。臣妾根据父亲这些年过手的政务编了一部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丹姝故意将笔法放开,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相视一笑也不解释。

言归正传:“如今这些筛过的,都是父亲查出的徐鸿贪墨,想来还有父亲也未查出的漏网之鱼。”

她将混着徐鸿贪污的账册摆在明面上,便是防着万一,今日若是丰王登基拿到这本账簿,徐鸿一样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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