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熟悉又相似的眉眼,以及他几年未变的笑容。
林子烨轻慢地垂了眼扫向她,嘴角笑意蔓延,一字一句慢悠悠道:「姐姐——」
「好久不见。」
第17章
争执「应该说你们男人都很自卑。」……
如果她重逢许怀洲那或许是老天在暗示什么,虽然她还没来得及买彩票。
但重逢林子烨那就是她出门没看黄历太倒霉,买彩票肯定要倒贴钱。
时瑜很快调整好表情,她看向那张和她名义上的父亲及其相似的脸,撩起睫尖勾了个礼貌的笑出来,只是眸底情绪很淡,语气也是淡的:「我从来不记得我们时家还有个姓林的外姓人。」
当年时家大小姐和大学里认识的穷小子林恒之谈起了恋爱,甚至跪在老爷子面前说这辈子非他不可。
而穷小子林恒之,同样跪在地上握着大小姐的手发毒誓说一定会对她好,否则天打五雷轰。
大小姐闹过绝食,翻过窗,穷小子在时家祠堂贵了三天三夜,这场感情闹得轰轰烈烈,最终以老爷子叹气妥协和穷小子入赘而告终。
可惜男人的誓言和垃圾桶里不可回收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她和林子烨,仅仅只差了五岁。
林子烨整张脸像极了林恒之,和她一样的琥珀色浅眸,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生得温柔肆意,尤其是不说话时柔软黑发垂在眉梢,漂亮薄冷的唇天生自带微扬的弧度,看着乖顺又听话,但掩在少年漂亮皮囊下又是一副及其恶劣的性子。
林子烨好像喝了不少酒,他们之间隔了大概两步远的距离,时瑜都能闻到流动的空气里弥漫而来的酒气,夹着厚重的菸草味。
时瑜感官敏感,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她刚刚吃了两块和酒一起送过来的炸鸡块,所有的感知在胃里交杂翻涌,那种熟悉的反胃感,她隐隐有些想吐。
她敛了情绪,眸光从那张扫兴的脸上轻飘飘错开又轻飘飘收回,那细白指尖端着的酒杯稳稳放回了圆桌上。
林子烨被那清浅的没什么情绪的眸刺得俊脸都黑了一寸,骨子里都浸着不可一世的顽劣少年,最厌恶别人对他的忽视和瞧不起。
那满是玩味探究的眸光在那张脸上晃了一圈,林子烨嘴角边笑意愈甚:「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敢再出门了。」
他走上前,坐在时瑜正对面的圆凳上,拖着脸细细端详她:「我承认我很讨厌你,讨厌你那个总是装腔作势的妈,但是别的不说,姐姐,你确实很漂亮。」
他嗓音黏腻得宛如阴鸷晦涩的毒蛇,笑声愈来愈大,整张脸都沉浸在酒里:「姐姐~如果我们不是有着血缘关系,或许我都要喜欢上你了。」
少年言语傲慢,神情慵懒,薄唇勾着笑意,眸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垂了眼嘲讽道:「当初如果你愿意伏低做小陪王总睡一觉,父亲的公司会落到这个下场吗?如果公司没出事,他还会和时云意离婚?你妈妈不是高傲了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她怎么这会就分不清了呢。」
他看起来明显醉得不轻,倒豆子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蹦:「时瑜,你跟你妈一样,你装什么清高?」
他以为提起那段尘封许久的往事,时瑜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生气,会羞愤,甚至恼羞成怒,谁知她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毫无波澜,她容色疏离,好像听了又好像没听。
时瑜听他说了半天,盯着那张狰狞的面容,忽得笑了:「林子烨,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
她的表情格外真诚,笑容轻轻柔柔漾在那张巴掌大的漂亮小脸:「我不懂你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私,为什么会跑到我面前说这些。」
「你又自卑又敏感,以为装出一副傲慢闲散的样子就可以伪装成真正的少爷。」
「哦,也不是,应该说你们男人都很自卑,」
时瑜觉得有些好笑,看向林子烨的眸光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悲悯,女孩眸光柔软,语调也是柔的,头顶的琉璃彩光落入她琥珀色的杏眸,氤氲出一点斑斓的碎光,那尾音绵软娟秀,似月色下清泉流动的泠泠。
她表情是一贯的轻软而温柔的笑,语调慢慢,看起来情绪浅淡,很乖,说得话却莫名带着疏离和
冷意:「你们企图将女性像物品一样送来送去,将自己的钱权荣生和女性挂钩,觉得自己应该站在父权社会的顶端,怎么?林恒之自己没用,他的事业,难道是我和我妈妈造成的吗?」
「还是改革开放的春风没吹到你,所以你还留着清朝的辫子?」
「林子烨,」时瑜看向他,笑了,「你还真是一个又没出息又廉价的男人。」
时瑜觉得很没意思,她起身,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垂了下眸,声音很轻很淡:「还有,你记错了,是我妈妈甩了林恒之,不是谁都像你母亲郝佳惠一样,喜欢在垃圾桶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