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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只是舒悦窈全无经验,有几分紧张,于是就莫名其妙地点了玻璃柜里最贵的烟,听说大家是抽烟消愁的。
这家酒吧的选址在大路最尽头,旁边就是条没有灯光的深巷。
舒悦窈没抽过烟,她慢吞吞地拆掉塑封,朝闻落行摊开手掌要打火机。
“会抽吗?”闻落行大马金刀地坐在巷口防止有车辆入内的石墩上,勾唇揶揄问。
“不会。”舒悦窈摇头否定,没接打火机,还把烟一同送到他手上,挺胸理直气壮,“所以你教我吧。”
闻落行低笑,又把烟盒再推给她,反问道,“你不会抽,难道还不会给人递烟吗?”
舒悦窈抽出根,手指捻着递到闻落行唇边,指节不小心蹭过柔软的唇角,收回的飞快,缩到背后。
猩红的火光燃起,闻落行伸手从嘴里取走烟,吐出缓缓上升的白雾,示范着讲,“第一口不要吸,刚点上,燃烧不完全,等第二口再轻轻吸,不要往下过肺,直接就可以吐出来了。”
他把自己咬过的烟掉头翻转,举给舒悦窈,“自己试试。”
舒悦窈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扫过腕骨的痣,慢吞吞的接过来,没有急切地尝试,而是笑着调侃,“你说你这算不算教坏我?”
“这就算教坏你了啊?”闻落行轻嗤,无奈道,“出息。”
火苗吞噬着烟体,舒悦窈试探性的按照他的教学摸索着吸,小心地只吸了小半口,就被浓烈的尼古丁气息呛到咳嗽。
闻落行挑眉,“去给你买瓶水漱口?”
她倔强的拒绝,努力尝试‘吸烟’。
后来烦心事不算少,舒悦窈终于轻车熟路地掌握这种吸烟技巧,结果到多年后才知道,闻落行教她的方法是不过肺,就是在口里有烟直接吐,算假吸,不过这是后话了。
他们一站一座,两厢对望,谁都没讲话,闻落行给自己也点了支烟,只有舒悦窈时断时续的咳嗽声在深巷里回荡着。
低挂的弯月被乌云遮盖,空中飘起细雨来。
闻落行那件纯黑的长风衣再次回到她肩上,烟圈一点点弥散开来。
舒悦窈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看着那张俊逸的脸。
对面有车启动,刺眼的灯光照进狭瑟的巷子里,那灯光太亮,眯起眼,能看清楚雾蒙蒙的雨丝。
闻落行的影子被打向自己的方向,他们人没有接触,影子倒是先行拥上舒悦窈。
第一次抽烟的感受实在是不怎么好,舒悦窈无法理解大家喜欢抽烟的原因,哪怕是努力尝试后她也仍这样觉得。
舒悦窈站在秋雨里,眼神迷离,她爱慕多年的人就坐在对面,才为自己出过头。
自己口口声声说有多喜欢闻落行,喜欢了多少年,实际上连家世都是骗他的,在利用他对自己的同情心。
闻落行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却在以为自己“家道中落”的时候抛出包养的邀请。
都特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狗东西。
舒悦窈借着吐烟圈顺便轻声叹了口气,内疚感跟着减轻不少。
自己和闻落行,也算是在不当人这方面可谓是势均力敌了。
那车主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打了大灯却没有开走车,那灯就一直照过来,像是在审判这他们两个心怀鬼胎的不良人。
沉默良久后闻落行抿唇,似是而非的发问,“刚刚在酒吧里,你一直往右前方看,你在看谁?”
舒悦窈没想过会被问及这个,她猛一激灵,冲口否认,“我没在看谁。”
“嗯。”闻落行漫不经心地晃指间烟,也不追问。
那辆没走的车大开着车窗,又开始播放音乐,放的是与非门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