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页)
姜妧将泪痕蹭在他衣襟上,仰头时睫上还悬着泪珠。
他脑袋还在,没有掉。
谢岑碾去她眼尾新溢的泪珠,掌心顺着后脑青丝滑落,拦腰将人打横抱起。
她罕见的主动环上他脖颈,那双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处乱摸。
谢岑顿了顿,嘴上说:「妧妧乖,回家再闹。」
可唇角却浮起了无人察觉的弧度。
姜妧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的白芷味。
又冷又苦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格外安心。
眼泪随着方才青琅说的那些话,不断淌出,在她消失后,他每日都去寺庙。
姜妧忽地想起,在西关时,曾在他身上嗅到了檀香,可她那个时候都被他逼疯了,哪里会留意那些。
谢岑抱着她上马车之际,白缨匆匆赶来,压低声音将素湘告知的一切,尽数禀报。
他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哭得那么凶。
还不断摸着他脖颈。
上了马车,谢岑轻揉着她后脑,生怕她哭久了,等会儿脑袋疼。
「别哭伤了神。」
姜妧抽抽嗒嗒:「他们说你与陆掌印打起来了,脑袋都被砍掉了。」
「妧妧别担心,是陆掌印死了。」谢岑拭去她下颌悬着的泪珠。
又温声解释:「此事我计划许久,稚芜也潜伏了多年,况且还有范漾善后,怎会有任何危险?」
根本不会有人将他与爱而不得的袁公子联想在一起,计划自然也不会出现疏漏。
起火只不过是因为堂内有人不小心撞翻了烛台,不过倒也好藉机处理陆掌印的尸体。
谢岑瞧见她攥着衣袖的指尖都泛了青白,连忙安慰:
「流言蜚语是信不得的,而且那些传言——」
他不想让她继续伤心,贴近她耳尖,尾音浸着清浅笑意:
「他们还说是你主动……于我,怎不见你主动半分?」
果然小娘子听到这话,倏地抬起水润眸生气瞪着他。
谢岑弯着眉眼,趁机吻住她轻颤的唇,却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姜妧没有躲开,眼中雾气反而更重了几分,闷着哭腔开口:
「用了黄粱烬真的会命不久矣吗?」
她清楚记得素湘曾说过,黄梁烬有副作用,若长期熏用,身体会日渐虚弱,五脏六腑也会受创。
难怪先前他身上的伤口难以愈合。
谢岑眼睫颤了一下,温声答:「不会。」
他已经遣人去蕲州请名医,伊大师的汤剂辅以静心香本就有调和之效,若请名医一起调制,药本来就能入香,香也能入药,十年内寻得解法,便会无事。
「伊大师近日已在研制新方了。」谢岑轻抚她发间歪掉的珠钗。
姜妧想了想,这几日素湘经常去寻白文舟,常说起伊大师与白文舟整日验香试药。
但她还是不放心,追问:「真没骗我?」
谢岑握住她手按在胸口,心跳不断震着她指腹。
「我要一直陪妧妧,怎敢短寿。」
姜妧蜷在他怀中,指尖无意识绞着他衣襟,怕他的话只是在安慰自己,想着明日定要寻伊大师当面问个明白。
谢岑垂眸见她眉尖微蹙,就知道她还在担心自己,但心里却格外高兴。
忍不住开口:「伊大师说黄梁烬是心中执妄所引起,可我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