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页)
谢岑静静立在那里,幽深的眸一直盯住她时不时打颤儿的长睫,极力压制着心底情绪。
她装晕?!
府医来得很快。
他细细把脉,片刻后,收回手向众人恭敬行礼:「少夫人并无大碍,突然晕厥,许是在端王府受了惊吓,如今惊魂未定,吃上几副安神的药,好生调养些时日,就会恢复过来。」
众人点头,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姜妧回琼华院。
她从谢岑身边经过时,只觉脊背发凉。
待她走后,众人心有馀悸。
侯夫人忽地瞧见始终站在那里的谢岑,他唇上的伤口实在是显眼。
但无人敢言他唇上伤,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当面言他。
侯夫人只好问:「岑儿,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
谢岑幽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声线平稳:「并无要紧事,我尚有一些公事未处置完,先告退了。」
他拱手转身离去。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三夫人凝视着他早已远去的方向:「大嫂刚才问岑侄儿,亭子里的姑娘,什么姑娘?」
侯夫人垂眸,虽不知那姑娘是谁家的,但若是自己随意言说,恐有损那姑娘名声。
罢了,岑儿若喜欢那小性子的姑娘,实在不行,待他成婚之后,将那姑娘纳为妾室便是。
他的妻,终究要端庄大方,咬男人唇角?实在有违礼教。
「嗐,我这不是着急岑儿的亲事嘛,只盼能为他寻得一门温婉贤良的好亲事。」侯夫人笑着解释。
谢侯爷看了她一眼,语气沉稳:「男儿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朝中局势并不安稳,端王狼子野心,陆掌印八面玲珑,我们谢家世代忠良。
事事都需岑儿操劳,岑儿无心婚事,是为大义,舍己奉公,我等当理解支持。」
侯夫人暗暗白了他一眼。
端着礼仪道:「岑儿年岁渐长,这终身大事岂能一直耽搁?我身为他的母亲,不操心他的婚事,难不成要等他忙到头发花白?」
谢侯爷眉头紧皱,神色间颇有不耐:「原以为你整日看书,也该懂得些大局道理,却不想仍是妇人之见,只顾着眼前的儿女情长。」
言罢,他甩袖离去。
侯夫人有些气湿了眼:「我妇人之见?」
「老大说的这话太过分了!」老夫人板着脸,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
他一句话,惹恼了一屋子的女眷。
侯夫人背过身,语气有些哽咽:「他倒是想着家国大义,可曾想过岑儿也需要情感慰籍啊,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儿子婚事,倒成了他口中的『妇人之见』。」
黄昏时分,馀晖像层纱挂在天边。
琼华院。
「你以为故意晕倒就能避开?」
「妧妧,你避不掉的。」
「孽缘亦是缘,由不得你不要。」
「妧妧与我不清白。」
「妧妧,不许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妧儿,算娘求你了好吗?那人不会来的,宋斯年与你一同长大,知根知底。」
「姜妧!你若敢拒绝与宋斯年的婚约,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阿姐,这字你已经临摹三万一千二十三遍了。」
「姜家那丫头都十八了,还没嫁人呢?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