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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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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恩说十九。

比她还大一岁呐!那说来不应该,寻常大家子的儿郎,长到十五六岁身边谁没个通房?她阿兄那样的是异数,别说通房,院里墙根下的耗子都是雄性。若是苦出身的穷小子,那更不必说了,侍女通房虽指望不上,但嘴上百无禁忌呀,越荤腥越爱说,对于那档子事儿,打从十二三刚抽条的年纪起,便有无穷无尽的探究欲,而且因为不可企及,愈发压抑出几乎下流的恶意,几个小子聚到一起,多浑的话都敢讲丶敢肖想,长到像他这么大,看书册上那点东西,应该感到幼稚才对。

越棠来了兴致,问他:「赵铭恩,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

太子殿下事务巨万,这辈子还没机会喜欢姑娘。至于马奴赵铭恩。。。。。。

「奴在家乡有一位,从奴记事起,便与她家比邻而居,贫家日子苦,两下里互相照应,也有了十几年的交情。后来世道乱,她搬了家,奴也上京城来谋出路,算是走散了吧。」

这一通话纯属胡诌,至于为什么,赵铭恩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说完了才回过味来,隐隐有悔意。大约是被她调笑的语气戳中了脊梁骨,一句比一句嚣张,显得自己十分被动,便想找补两句。

互相照应,守望相助。。。。。。这么纯情?越棠对这个故事将信将疑,可转念又想,先前浅浅玩弄了他一把,反应就这么大,难道真是因为什么青梅竹马白月光,要守着贞洁吗?

她不由问:「那你往后,是打算回家乡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么?」

赵铭恩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莫名其妙

的谎,听她这么问,混沌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来。

于是顺势说是,「等奴攒够了身家,还是想回家乡去,找着她,也算对得起从小的情谊。」微顿了下,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先前王妃说要赏赐奴,奴便斗胆向王妃讨一个恩典,若有朝一日,奴向王妃辞行,还请王妃恩准,放奴归乡。」

他要走啊。。。。。。越棠顿觉不大是滋味,人还在,心却已经飘了,往后还能指望他认真做事吗?

越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拧着眉头问他:「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知道她在哪里?没头没脑的就要去寻人,得寻到什么时候去?」

赵铭恩扯了扯唇角,「事在人为,哪怕结果不如意,尽过全力,也就没有遗憾了。」

越棠哼笑一声,「瞧不出来啊赵铭恩,心中还有这么深的执念,你与那位青梅竹马,想必当年的羁绊一定不浅吧?有些事发生过,确实得负责到底,不然谁都瞧不起你。」

赵铭恩起先还没听明白,见她神色不简单,调笑的意味更浓了,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事」到底指是什么事。

「不是王妃想的那样。。。。。。」

故事是假的,她颠倒黑白也伤害不到什么人,但从小到大品行端方的太子殿下,忍不住要抹掉那虚无的污点,「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王妃请慎言。」

越棠还是对他的说法存疑,便笑吟吟道:「你又不是睿王府的家奴,来去自由,我还能把你捉回来不成?放你归乡算什么赏赐,不如这样,我替你将那青梅竹马找到,也算成全了你忠贞的心,怎么样?你只管交代她姓甚名谁,从前家在何处,家中尊长是谁,明日我再让善丹青的师爷依你形容画两张像,如此去寻人,总比你单枪匹马穿山越岭强得多,你说是不是?」

赵铭恩还算沉得住气,只管摇头,「多谢王妃好意,可为了奴的私事兴师动众,便是奴的罪过,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赵铭恩,你很矛盾啊。」越棠愈发觉得他没说实话,「你如此有心,放着京城的花花世界不顾,也要回乡找旧情人,却不知道要抓紧时间吗?我告诉你啊,女孩儿家耗不起,再等下去,说不准哪天她就另嫁他人了,就算你找着她,还能将她从别人身边夺走吗?」

越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命运无常,一时的错过,酿成一世的遗憾。人不能和命运较劲,眼下有好机摆在你面前,你就得识时务,来,快把青梅竹马的名字告诉我。」

话赶话的,就到了悬崖边上,赵铭恩心中叫苦不迭,已经十分后悔编出这个谎言了。要应付过去,只能用更多谎言来圆最初的谎,可眼下局势复杂,早有千头万绪要他操心,再多添一桩,实在是同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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