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很快就有三匹马从街道上跑了过去。
马匹一远离,路人立即就嘀咕了起来。
燕惜妤悄悄地凑了过去。
「这两日总是看见衙差往城门口赶去,难道是有敌寇来偷袭?!」
「不是敌寇,是城门外的灾民越来越多。」
「哪里来的灾民?」
「舁州还有曲州,这两地都有。」
「舁州水灾是有听说,就在咱仓州隔壁,可曲州又是闹什么灾?」
「先是旱灾,紧接着就是蝗灾,别说谷子,连草根都被啃光了!」
「哎!可曲州不是在淮扬隔壁吗?怎的也跑来了咱仓州?这山长水远的。」
「他们该是想去封州,但封州的官老爷把他们都撵走了。」
「封州可是皇城,天子脚下,怪不得留不得他们,估计是怕有敌寇混在灾民之中,怕出乱子。」
「啊?灾民里头会有寇贼?」
「多的是嘞!洪水来袭只顾着逃命,别说户籍和路引,就连银子都没来得及拿,能逃出来都算是命大!」
「就是,没户籍和路引的人,谁能分出是灾民还是贼人。」
「那都来咱仓州?咱仓州能安置的了那么多人吗?」
「不会留在仓州的,我听说是让他们都去边地,去屯垦戍边。」
「我就知道肯定是让他们去屯田戍边。」
「会去那处边地?」
「这就要看知州大人的决策了,估摸着也是选近的,灾民里有一半妇人孩童,走不远。」
燕惜妤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顺着街道走,很快就看见了替人代写书信的书生。
这次书生没在看书,而是坐在小摊子前,偶尔会转头看一眼路人。
燕惜妤刚走近,他就站了起来:「客人可是要写家书?」
显然街上戴着帷帽的女子都差不多,他认不出谁是谁。
燕惜妤说:「公子,五日之期,我来拿信。」
「原来是这位女客人,怪小生眼拙,望客人见谅,」书生连忙道歉,然后拿出了很旧的信函,「请客人看看,这样可行?」
那信函一看就是很久之前写的,连泥封都给人一种褪色的感觉。
「可以,」燕惜妤伸手接过来,然后数了二十五文钱放在小摊上,接着像是无意地问,「我在街边听见有人议论屯垦戍边,还听说边地有远有近,不知公子可知道这远和近的边地都在何处?」
第7章
和安静等候的书生不同,卖草鞋的老汉一直在摊子前来回地踱步。
坐在一旁的妇人怀里放着一个旧布小包裹,仍然在低头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