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页)
其中最让宁年觉得像是噩梦的,是刘全三人会在路边遇着落单的不论是中年男人还是初中生高中生时,恶劣的把宁年推出去,逼着他去说自己是同性恋。在得到或是嫌恶或是破口大骂甚至于有些猥琐难看的嘴脸时,身后响起的那些笑声在宁年往后很长时间里都如同鬼魅似的夜夜在梦中出现。这一切终结在刘全打架斗殴动了刀子的那次,宁年不在店里,只听见成串的警笛声,刘全进了监狱,另外两人也都相继被老板赶走,之后新招来的小工和他年纪相仿,也一样的胆小,宁年的噩梦才至此结束。宁年,别这么矫情宁年眼神恍惚,直到车灯穿透雨夜,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时,瞳孔才总算有了聚集。车门被打开,季迟栩下车时,一眼看见伞棚下单薄的少年。他目光落在那张昏黄灯光下脏兮兮的脸上,走近些看清泛红的眼尾,湿润的眼睫,心跳霎时停了一拍,而宁年手上渗血的擦伤让他紧皱起眉头,只是下一秒准备开口的话堵在了面前人突然伸出手抱紧他的动作里。宁年用的力气很大,胳膊紧紧的搂住季迟栩腰,全身心依赖的把脸埋进了身前人热乎乎的体温里,像是借此得到一丝慰藉似的,鼻尖充斥着满是另他安心的熟悉气味,这一刻精神才总算彻底放松下来。“季迟栩。”宁年脑袋埋着更深了,轻声的说:“我怕。”后头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了,却是宁年心理上的宣泄,他在季迟栩怀中蹭掉了眼角的湿润。雨声啪嗒作响,季迟栩总算有了反应,他抬起的手略微僵硬,堪堪落在宁年后脑勺安抚的前一秒,宁年离开了这个怀抱,只吸了吸鼻子,眨动着的眼睛里这回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水汪汪。“”“我脚疼。”宁年说:“你带我去医院吧。”宁年被抱到了后车座上,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车子驶过一个个红绿灯口,后半程才像是终于有了活气。“真疼。”宁年先是自言自语说了句,落在前边季迟栩耳朵里,松了口气。前因后果电话里宁年交待了,献爱心搞的,季迟栩说不了什么,只在人又抽了抽鼻子,才递过去包纸巾。宁年觉得丢脸,胡乱在眼睛上擦了下,他脚动不了一动疼的厉害,只能身体往前,凑在了副驾靠背上,他总是习惯这样和季迟栩说话。“怎么是你过来了呀,林洛呢?”宁年打电话给林洛的时候可没哭,因为不好意思,只是问人能不能过来一趟,陪他去个医院,他那时候害怕,特别不愿意一个人。“我开车方便。”季迟栩说,宁年电话过来的时候林洛开的外放,声音一听明显就是哭过,又说是去医院,其余的含含糊糊也讲不清楚了,他担心了整整一路。宁年“哦”了一声,又抽了下鼻子,季迟栩后视镜里瞥了眼,“很疼?”“挺疼。”宁年说,然后又是抽纸巾的声音,季迟栩刚才匆匆一瞥,也知道是严重的,他脚下油门踩得大了些。宁年短短几个月内,已经是以后都是好梦宁年被放在后车座时,落在车里的手机闹个没完。“林洛。”宁年接了电话。季迟栩上了驾驶座,车灯照出前方小片的路,缓缓驶出这片安静地带。“没事,没骨折。不用手术啊,你不知道刚才我吓死了。”宁年对着林洛总算一番苦水有的哭诉,两人对着电话聊了好几分钟,“现在回去了,嗯呢,你哥哥陪着我啊,他在开车,没事。”到公寓的时候,林洛已经在门口了,本来刚才他想和他哥一块去的,但后头琢磨着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什么不能说清就果断不跟了,于是这会一看见两人,目光就不停在两人间来回转悠。宁年还是害羞的,所以在楼下就从季迟栩身上下来了,只让人搀扶着一只脚蹦开了锁,门开小金毛就热情的想扑上来,闻到宁年身上一股刺鼻的药味才谨慎地躲开。“这么严重啊?”沙发上林洛看宁年脚,上头膏药没能挡着全部,透出的边缘又黄又青又紫的,林洛担心问:“你这生活还能自理吗?”宁年屁股往沙发中央挪了挪,等季迟栩坐下后才对着林洛说:“能啊,你没看我还有一只脚嘛。”“然后一只脚蹦着蹦着又摔了。”“你能不能别诅咒我。”“谁让你看着就让人不放心啊,你想万一你这蹦着真摔了,白天还好,这大晚上就麻烦了,或者磕到头直接晕过去什么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