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页)
刚才那下磕破了皮。男人不明显松口气,心安下来,“抱歉,我没扶稳,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回家了。”宁年没反驳,空洞的视线盯着自己腿,茫然重复,“疼,回家。”保安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再者宁年并不像抵触的样子,便回到门口接着站岗,男人抬手擦了擦汗,等人群散去后,脸上才现了端倪,垂涎的看着从天上掉下的小绵羊。他认识宁年或者说,认识这小主播,男人性取向一直都是宁年这款的,因此宁年的直播间常常蹲守,直播间闹的那次他也在,正好听见熟悉的酒吧名字,是他常来的gay吧,只是他从没遇到过宁年。而今天恰好他就是gay吧去腻了,换家正常酒吧玩玩,没想着就赶巧碰上。真人比直播间里长得要更好看,脸又小又尖,那双眼睛更是灵动的刚才只那么一眼,他就注意到昏暗的卡座里落单的人,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劲的,谁知道这小主播下一秒闭眼就睡过去了,扶着人从酒吧出来一路可谓是轻松。男人收敛了些神情,上前迫不及待想把宁年往酒店领,想到那滋味全身都发烫,盘算着到时候录个视频,这小主播钱也多啊。只是这回上手准备搂着腰时,人就明显抗拒了。宁年混沌间只觉得这股味道不喜欢,下意识地排斥,他推开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前也不知道去哪,男人顾忌着周围人多,倒也没直接强来。“这边走,我们回家啊。”男人嘴脸装的好,哄骗着宁年往人少的地方去,酒吧过去就是他常去的那家gay吧,附近就有酒店,宁年意识此刻不清醒,也真就随着男人指的方向去,一步两步,隐入人少的小巷里,男人趁势就搂着肩给人扶着。宁年挣扎的动作在男人松开些安全距离,只堪堪搭着时停止。“小年,我送你回家,你喝醉了。”男人一句句重复着只是帮忙,加上叫名字明显安抚了宁年情绪,本就神志不清的人乖顺下来,穿过狭窄小巷,gay吧出现在视野里。这一片比较隐蔽,不算是酒吧一条街的热闹,倒是挺多咖啡厅休闲会所做掩护。小段路宁年的意识又似乎沉了些,男人早已经得寸进尺从虚虚搭着到把人大半搂在怀里,穿过gay吧前门,眼看着马路近在咫尺,而过了马路就是连锁酒店,男人眼里欲望越发的浓重肩上却毫无预兆搭上只手,带着力道掐进肉里直直按在骨头上,男人痛呼间转过身。呼吸一窒,面前的人长相极为英俊,五官立体深邃,周身寒气逼人,夜色中一双眼睛冷的结冰。季迟栩眸光只落在男人身上一秒,随后定格在总是不那么聪明又爱闹腾但不论多少次他都起不了厌恶之心的宁年安静的脸上可偏偏此刻情境如此讽刺,他不愿意相信那晚直播间里所说的,却真就巧合到时间地点完美重合。凌晨三点的gay吧门口,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密的拉拉扯扯。“宁年。”季迟栩喊人名字。宁年半阖的眼睫颤了颤,像是听见熟悉的声音,努力的抬眼去瞧,只是神志已然被酒精拖进沉沉的深渊束缚住,男人见状心里“咯噔”声,强装着镇定,“这位先生是和年年认识?”男人故作亲昵的称呼着宁年,宣誓主权的意思,全然被季迟栩无视掉。季迟栩视线凝在宁年脸上好一会,面前的人已然睁开眼在看他,只神色满是木讷,季迟栩与他对视,片刻后抬手在那泛红脸颊拍了两下,再次出声,喊他,“宁年。”男人脸色瞬间变化,“这位先生,你这是”剩下的话在季迟栩陡然扫来的阴鸷目光时戛然而止,全身有如坠入冰窖的寒,常年居上位者的人身上自带威严,低沉的嗓音闯入昏沉的大脑,宁年恍惚间眼底有茫然闪过,木讷的神情松动。“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跟他走?”季迟栩声音很平静,看着宁年的眼神却不带什么温度,他一直都搞错了,原来有些人可以顶着这么张单纯干净的脸,实际上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都随便到廉价的地步。宁年眨了眨眼,他认不清季迟栩,却在咫尺扑来的熟悉气息中有了反应,弯起眼睛下意识就笑了,露出的两颗虎牙和两人初见那会相同,稚气可爱。“这位先生,都是出来玩的,较真就没意思了。”男人这会镇静些下来,看着季迟栩身后gay吧方向,“年年今晚可是答应跟我走的。”男人的话很快消散在夜色中,季迟栩只定定的看着宁年,看着宁年呆呆地冲他笑,笑着笑着似乎又止不住醉意,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歪着头缓缓倒向男人怀中。季迟栩再没动作,男人谨慎看他一眼,低声在宁年耳边说了句什么,宁年垂着脑袋,顺服又乖巧,被男人勾住肩转过身。两人身影在路灯下拉出斜长一条,渐渐消失在季迟栩漠然的眼底。作者有话说:噗通跪下,走过路过别错过~预收文《我靠茶艺掰弯清冷老婆》看似轻佻实则冷漠占有欲极强年下绿茶攻清冷矜贵美人受,感兴趣可以收藏下呀~~文案如下:私人聚会上,江风延了,我的!”【看似轻佻实则冷漠占有欲极强年下攻清冷矜贵美人受】攻追受,受从开始把攻单纯当弟弟关心照顾的心如止水到后来被攻搂进怀里耳鬓厮磨喊“宝宝”大学校园,都市心意凌晨三点的路上,车辆已经非常少了,一辆黑车急速驶过,前排司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后排车座上,季迟栩浑身散发着冷气,怀里的少年不安分的扭动,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季迟栩脖颈,直到生疼的力道自手腕处传来,那双含着水光的湿漉眼睫颤动,小声委屈的说了声疼。没得到回应,又困极了闭起眼,宁年只觉得面前的人身上味道好闻,下意识地亲近,他双手环住季迟栩腰,身体一点点往下,最后脸颊贴在人小腹上沉沉睡去。车玻璃窗上映出季迟栩冷硬的侧脸。一路疾驰到小区地下车库,司机才暗自松口气,“季总,到了。”季迟栩睁开眼,堪称粗鲁的把宁年推开,下车后对上从后座爬起的人迷茫且无辜的眼神,直接一把从车上拽了下来。手腕上早已被掐出红痕,可见是用了不小的力,季迟栩一使劲,宁年疼的下意识挣扎,却被攥的更紧,脚步跌撞间被扯进了电梯里头,上行至楼层,一路季迟栩很是沉默,而宁年像是被吓着似的,除了开始微弱的喊疼后,后半程只死死咬着唇不吭声。玄关处开关按下,骤然亮起的灯光映出双泛红的眼睛,宁年胆怯的正看他,季迟栩心脏微沉,只下一秒仍拽着人大步往客卧去,推进浴室。“自己洗还是我帮你?”季迟栩冷声道,宁年身上酒味很重,混着刚才男人身上那股劣质的香水味,让他闻着泛恶心。断片中的人没什么意识,自然也听不懂回答不了这话,只是本能恐惧于此刻季迟栩阴沉的模样和冰冷的语调,连带着原本下意识依赖喜欢的气味和体温,都开始抗拒起来。他挣扎着想抽回手,却在顷刻间惹怒了耐心散尽的人,季迟栩不容拒绝的把人拖拽进淋浴间,花洒冰冷的水迎头浇下时,才终于发出声音。“不要。”宁年摇着头,呜咽着努力想掰开牢牢攥紧他的手,可只被掐的更疼的力道狠狠制住,兜头的凉水让他猛地被刺激,眼睛糊上水珠看不清周遭,更是让他没有安全感,哭腔越发浓重的躲避着水流。但怎么躲都躲不开,最后只能蹲下身体掩住脑袋埋在角落里。水流过了开始的冰凉,缓缓转温,夜里是冷的。季迟栩原地站了好一会,因为宁年的一番挣扎,大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他垂眼看着宁年,看人不停的发抖,小声地抽泣,狼狈又无助。到水流开始冒着热气,他才敛下眸光收了心神,攥着宁年的手再次用了力,想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宁年却应激的濡湿眼睫猛地睁开,用力抽出手心往外跑,脚下湿滑的水渍让本就醉酒不稳的人向前倒去,膝盖砸在瓷砖地面上磕出响亮一声,瞬间眼眶通红砸出泪滴,捂着腿倒在了一边,却又在季迟栩心脏骤停着急蹲下身上前时,护着脸颤抖着缩回了角落。“别别打我。”宁年蜷缩着陷进梦魇,微弱的哭腔扎进季迟栩心底,“我不去别打我,我不不去。”季迟栩顿在原地,收回手时指尖在颤,他沉默的看着缩在角落的人,眼里晦暗的情绪淡去些许,所以他在做什么?可堵在胸口的那股气让他难受的发慌,季迟栩看着宁年,只剩无言的静默。热水很快氤氲起雾气,只剩水流声哗哗,直至铃声撕开这份安静,季迟栩终于起身,宁年仍在发着抖,贴身的t恤全部被打湿,瘦小又单薄的蜷缩着自己。季迟栩出了浴室,他不受控的情绪隐隐让他明白什么,从看见宁年被男人搂在怀里那一刻,失望,嫉妒,怨恨,所有情绪来势汹涌将他吞没。那晚直播间是他的宣泄,可发作过后,他找不到为什么替宁年出头的理由,而唯一能深刻感受到的,那番被他毫无理由认定为诋毁和污蔑的话语让他心烦意乱,而原因不外乎理智告诉他,他其实并不了解宁年,不了解这个看看单纯实际却身处于一个混乱圈子里的人。他连续三晚在那个gay吧附近,抱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情,直到看见了宁年。耳畔似乎还有哭声隐约,季迟栩闭上眼甩掉这些幻觉,才接通电话。林洛焦急的声音很快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哥,你能不能帮忙找下宁年啊,宁年不见了。”林洛是真要急疯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到他怀疑是不是打通电话时,总算等到他哥说话。“怎么回事?”季迟栩嗓音有些发沉眉心蹙紧,被情绪支配的大脑在这会冷静后总算开始思考,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林洛会这么问?他是怎么知道宁年有危险?“今天不是答辩完,我还有室友就和宁年一块,我们来酒吧玩。”林洛的声音明显慌了,语无伦次的,“喝了两杯,就一点点,我们不知道宁年不能喝,他喝完就醉了,但是还有意识,然后他说自己呆着就好,那会很热闹,我们就去舞池蹦了会,真没多久,就十几分钟,回来人就没了,怎么找都没有。”“我们调了监控,被一个男的带走了。”林洛周边声音很是嘈杂,还有车子喇叭的滴滴声,“哥,你说那人想干嘛啊,宁年不会出事吧?”林洛几人在打车准备去警局报案,但怕大晚上人手不够又担心程序复杂,才想着向他哥求救,这要是真的被割了腰子人口贩卖什么的怎么办,还有那男的看起来好猥琐,和宁年认识后,他又不免想到另一种可能,万一也是个gay“他没事。”季迟栩的话打断了林洛的胡思乱想,“人在我这,不用找了。”林洛惊慌的表情定格,看向旁边焦急的三人正拦车,连忙制止,虽然口气连带着表情都挺茫然的,“别叫车了,宁年在我哥那。”剩下三人也面面相觑。林洛才想起问宁年怎么会在那,季迟栩直接说了,“我正好在附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