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第1页)
没人敢再发,好好动动你这狗脑子吧。”
陆银桥根本不想多看,那些毫无根据的描述爆料简直令人作呕。她盯着自己腿上青青紫紫摔伤的痕迹,想了又想,前后这些天她接二连三得罪的人只有一个,于是她抬眼看着他说:“我这可是替二爷扛了风流债,你的老情人不是第一次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她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是觉得我挡她的路了,一心想要咬死我。”
肇之远满脸看傻子的表情,伸手弹她的脑门,疼得她直躲,他恨不得把她打醒:“都什么时候了,谁传播出去的重要吗?随便哪个看你不顺眼的人都可以,你应该好好想想,图片素材到底是怎么来的。”
陆银桥当然不傻,那张爆出来的图片是她的脑袋、她的裸体,显然不是合成的。可冷静下来她又觉得什么都想不明白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底层小模特,谁会处心积虑偷拍她所谓的“裸照”,只剩下表面的线索很明显:“我没细看,不过那应该是我洗澡的时候。”
“废话,你回来一个多月了,你家只有三个人,还不明白?”
“不可能,佟姨是……”
“又来了,好好好,佟姨是孟家的老人,你的孟老师绝不会干出这种事。”肇之远一字不差地替她说完接下来的话,靠在床头冷下脸色,“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提前当恶人,让雷三把人轰走,你还非要留下她。”
陆银桥没往这一层细想,她的思路卡在洗澡被偷拍的时机上没能展开,眼下突然被肇之远点破窗户纸,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家确实从来没有住过外人,除了佟姨。
肇二爷的心情复杂多了,简直觉得自己冤到家。他越想越生气,他说过孟泽处心积虑想把她骗回来,她不信。他告诉她孟泽利用小哑巴的信任,往她家安排保姆没安好心,她还是不听。
肇之远的口气不善,一脸没地方说理的表情,横起腿踹她:“如今这年头,照片一上网就人手一份,没人发不代表没人存。你可真是长本事,还敢给我弄出个‘裸照门’来……”
他说着说着顿住了,眼看陆银桥脸色都变了,后边更难听的话终究没出口。
肇之远的语气难得缓和下来,他伸手揉她的头发,手指又点着她鼻翼上的痣,耐心地和她说:“丫头,人心这点善恶用不着我多说,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陆兴平都不能信,你为什么要信他?”
她低头挽起袖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桑蚕丝的质地柔顺轻薄,露出来的小臂上都是摔出来的血道子,她一动就疼,却不去看,只转身背对他,不想再和他争辩。
陆银桥不是第一次摔得这么惨了。
那年她料理完远芳阿姨的后事,无家可回,被肇之远赶出家门,高烧倒在院外,摔得一脑袋都是血,那么难的境况都过来了。
她谁也不怨,从桌上抓了把梳子过来,自己把头发梳好,只低低说了一句:“因为我也不信你。”
这话一出来,两个人都想起过去,里里外外都静了。
肇之远转着手机半天没说话,忽然低头按开通话记录,直接扔到她面前。
白天情急之下,陆银桥只能想起一串电话号码,她拨出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对错,如今在他手机上终于得到了答案。
陆银桥有点自嘲,晃晃手机示意他:“胭脂厂的习惯,我从小惹事就记得找二爷,可于缎不懂,难怪她想往死里整我,这么看我也不冤。”
床边的人一声冷哼,没再开口,好歹给她留出一条生路。
长长一声猫叫,招财顺着窗棂来捣乱,叫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又飞快地往前院跑了。下雨天风里凉透了,老院子里都是后封的玻璃窗,里外温差大,渐渐起了雾,被猫尾巴蹭出来一条印子,人的影子都分明。
谁都没再说话,肇二爷难得不打嘴仗,又往床边蹭,懒散的毛病改不了。他这么大个人直接往后歪倒,快压到陆银桥身上,只为能抬腿去勾小冰箱的门,一共抬屁股走半步的距离,他都不想动。
陆银桥被压在床板上,这床实在太硬,她手脚并用推他,想起自己今天差点被人绑走,肇之远再怎么浑蛋都救了她,她总要拿出讨好报答的嘴脸,于是爬起来伺候:“我去帮你拿,别把东西踢倒……哦对了,你为什么在卧室里放冰箱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像只猫似的,正弓着腰往外爬,中途被他这座太子山给拦了一道,于是还要翻山越岭爬过他整个人。肇之远好像早就在等她傻兮兮的动作,他仰在床上撑着头,垂下眼角打量她,忽然弯起膝盖,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就让她整个人都落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