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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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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摔台阶上,伸手想扶二爷起来,让他消消气。肇之远一脚踹过去,让他滚一边去了。

四下一静,人就显得心灰意冷。

肇之远坐在石头台阶上,半天不出声,满院子灯火寥落,幽幽暗暗,金线云纹绣不出个明白样子。

看门的汉子老实,也憋不住话。雷三陪他站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爷,咱算了吧,胭脂厂要拆就拆,陆银桥不领这份情就算了,你也别跟她浪费时间了。她早就喜欢孟老师,何苦呢?”

肇之远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不出两个月,她非死在孟泽手上不可。”

雷三听不明白:“想什么呢,你打小也认识孟泽,让你一说都跟杀人犯似的。孟泽上赶着给银桥送温暖,让保姆阿姨照顾她,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她才二十多岁,能爬起来往前看也没错。你和她过不下去,又不放她找真爱,她当然要闹。”

年少情缘,经年落下的那点牵挂,放在谁身上都能理解。

雷三的大白话远比刺还要扎人,活像根钢钉似的戳在肇之远的伤口上,他心头的火还没消,一听更烦,起身摔门就往屋里去了。

满院的麻烦没人交代,雷三直挠头,不明所以还喊他:“二爷,隔壁的事咱们管不管了……姓佟的还让不让她用?”

“她不是喜欢孟泽吗,死他手上活该!”

这一晚又是个不眠夜。

胡同儿里的是非传播速度堪比病毒,晚饭之后,家家户户就听说陆银桥又和肇二爷大打出手,闹了一场,于是胭脂厂里人人早早关上门。尤其老林姐家的电视机,这一晚的声音开得比炮仗还响。

留下的人各怀心思,走出去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珂打算送于缎回家,可她根本没上车,一路无话,到了胡同儿口自己叫车走人。

他看她脸上有泪痕,追过去想开口问问,但于缎没事人似的,临走就给他扔下一句:“明天的早饭不用送了,我多睡会儿。”

程珂不用当司机了,再没有别的事可忙。

眼看都快十二点了,门房里刚要熄灯,门窗上突然晃出一个人影脑袋,雷三酒都上头了,晕乎乎地吼:“谁啊!找你爷爷麻烦?”

雷三的觉是睡不成了,因为他被程珂强行拖起来,蹲在门口抽烟醒酒。

他坐在马扎上,一口烟恨不得喷那小子脸上,他从上到下看程珂,看对方还是一身西装革履的也不嫌热,于是冷嘲热讽地和他说:“你不是去送于缎了吗?为情所困啊,那找我来也没用。”

程珂懒得解释,不想和他提于缎的事,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雷三把打火机往地上一放,闹心地嘟囔:“你们就是想太多,刚才后院打得都见血了,就这样,二爷都没舍得动姑奶奶一下,我刚收拾完,你还找我当垃圾桶。”

程珂盯着地上的打火机,顺势想起这阵子肇之远私底下的古怪行为,低下声音说:“二爷终于把银桥等回来了,他急着向她证明孟泽有问题,就想从过去的案子下手……”

雷三听见这话突然笑了一下,叼着烟说:“二爷的心思一天三变没人猜得透,这阵子的事我不敢说,鬼知道他怎么了,但过去这几年我瞧着,不只是为情所困。”

“你什么意思?”

看门的大老粗睡觉也是背心裤衩,就为图个凉快,雷三撇着嘴角继续说:“救命恩人的孩子没了,二爷受刺激,离不开这院子,出不去,看谁都像杀人犯。”

“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知道,你管好他的金山银山,管好他外边的事就行了。男人嘛,挣点闲钱,逗逗女人的心思还是要有的,不然真没奔头了。”雷三半真半假地胡扯淡,打个酒嗝,迷迷糊糊开始犯困,“反正都不容易。”

“无论什么原因,陆兴平的案子实在没什么转机可查了。”程珂踢他一脚,蹲下身,也坐在他身边,“你天天守着,想办法劝劝二爷吧。”

雷三没回话,不知道听没听见。

程珂只好又说一句:“那案子太伤人了,当年二爷既然让银桥走,肯定想要了断。如今于缎对他有心,只要他愿意放下过去,以后他想怎么过都有人愿意陪。”

雷三眼睛都闭上了,听见程珂说完这句话,他似睡非睡地揉揉眼睛,掐着烟问他:“别说他,就说你,你小子自己能放下吗?”

夜晚的风一停,四下暑热又泛上来,老院子接地气,两个人坐着坐着都是一身汗。

程珂瞬间沉默,看着雷三很久没开口。

凌晨时分,雷三实在聊不动了,人已经靠在大门口打起呼噜。程珂只好给他推回门房,自己开车离开。

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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