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1页)
,也没力气卸妆,就在床上眯瞪着,等到四周骤然一静,她终于趴不住了,还要接下一场的戏。
她对着冰箱直犯愁,眼看冰开始化,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流水,她总算提起一口气,出门去找电闸。
总不能让家里一直停电。
陆银桥靠着家门口的大槐树开始琢磨,深更半夜走“半城金”的正门能累死人,光守门的雷三都要和她打一架,还不如想个办法溜进去。
这办法不难找,打小陆银桥爬树就没输过,翻个墙头再简单不过。她一路顺着院墙摸索着走到了后罩院,多亏肇之远懒鸟不搭窝,一直住得窝囊,什么都懒得修,他这么好的大院子已经败得差不多,院墙根本没变过,窟窿狗洞一应俱全。
后罩院的墙就是“半城金”最北边的围墙了,墙下的空间已经是整个院子最里侧,甚至在肇之远的卧室之后,偏僻到根本没人特意去。以前他们都拿这一小处地方存放不用的杂物,墙上的砖也掉了又掉,让胡同儿里不开眼的人捡走,给他们自己的房子添砖加瓦去了……以至于前两年就露出个豁口,矮了半米,弄得院里的桌子椅子看起来堆得比墙都高。
这座院子从来不防贼,反正肇二爷偷不穷。
如今陆银桥打开手机照亮,果然还是一样,根本没人管。
她心里大喜,正中下怀,赶紧看清了位置,抬腿就往上爬。可惜她忘了一件事,早年她爬墙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身材小又灵巧,翻墙容易,可如今她用二十多岁的身子骨再往墙上爬,就没那么简单了。
何况这破地方连点光都没有,她手里的手机还得继续捏着,眼看墙砖松动,陆银桥费了半天劲才踩住爬上去,又被院子里摞起来的椅子给挡住了去路。
她傻眼了,没地方往下蹦,憋着一口气,在墙头上尴尬地往旁边挪。
陆银桥一边爬,一边听见动静,吓得赶紧停了手脚。她趴在墙上低头一看,发现外边有只狗。
这大夜里正是胡同儿里猫狗走动的时候,梁疯子家的那只大黄正好遛弯路过,鼻子一动,闻出些不对劲。
它许久没见过陆银桥,更没见过这种人类新运动,学猫爬墙,于是一双狗眼里真正露出蒙了的神色。大黄歪着头,认真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脑子都不够用了,干脆开始向陆银桥猛摇尾巴,一人一狗干瞪眼。
墙上的人总算被一只狗看出了廉耻心,窘得想骂人。陆银桥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傻,放着堂堂正正的大门不肯走,非闹这么一出,万一让人看见了,她大概能凭这事红一把。
最要命的还不是丢人……
就在陆银桥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她还穿的是那双半拖,伤口疼,又要顾着手机,心里一紧张,屏幕直接关上了,导致她眼前一黑,直接踩空,眼看整个人就要掉下去,张嘴就是一声惨叫。
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起码不宜爬墙,因为陆银桥在一片漆黑里摔下去的时候,直接撞到了一个人。
对方压着声音,等到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人扶着稳稳站住了之后,他才放声大笑。
那笑声自带几分混世魔王的气场,简直让人心生荡漾,放眼十二条胡同儿,就只有一位风流人。
陆银桥打死不愿面对现实,两只胳膊徒劳地扒着墙,人却直接掉进了肇之远怀里。
院里的槐树开了花,虽然眼下过了最好的季节,风里却总是透着一阵淡淡的香气。
后罩院里没有灯,好在远处的穿廊里有光透过来,让她能看见身前的人。
肇之远额前的长发都扫在她颈边,随着一阵放肆的笑声逼得她半天回不过神。
他是属膏药的吗?
陆银桥丢人现眼,被抓个正着,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姑奶奶竟然老脸一红,借着嗓门给自己壮胆,一句话嚷出来:“肇之远!你成心的是不是!”
这下肇二爷不干了,他松开胳膊,直接把她扔在地上。
陆银桥差点摔个屁股蹲儿,赶紧抓住他的衣角才站稳。
肇之远一脸嫌弃,站在一摞破椅子旁边,不改倜傥姿容,还抽空甩甩他唯一能动的手,累得直喘气:“救你还不知好歹!摔死得了。”他转身往前边的院子走,一句话点破她那点心眼,“放着人不装装鬼,前门楼子你不走,嫌胳膊腿儿太齐全了是吧?”
直到他走出后罩院,陆银桥才整理好衣服。
她把牛仔裤上的土都拍干净,这才反应过来,肇之远早就知道她今晚要翻墙?
所有的事都透着古怪,从她回来开始,似乎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盯梢,而肇之远仿佛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回来,知道她脚疼,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