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谭深心虚地垂下来了头。
赵楷却说:“抬起头来。”
谭深照做。
赵楷直视谭深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一切,“你喜欢他?”
谭深吓得瞳孔一缩,“不敢!属下不敢!”
赵楷冷笑一声:“不敢什么?因为你是个太监?”
谭深垂下眼眸,语气低落又故作挣扎地辩驳:“刚入京时得过卓大人照拂,属下只是尊敬他感激他。”
赵楷再次冷笑了一声:“也真是可笑,你杀人流血习如便饭,情欲上却胆怯。我们东厂的人手握刀刃,脚踏权势,除了陛下与老祖宗,我们不用在乎任何人。卓文青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你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谭深,宦官又如何?在这京都,谁拿刀谁说了算。你们之间,你才是那个强者,你得到他也是轻轻松松的易事,你看上他也是他的福气!难道还要让他踩你头上不成?”
谭深吞咽了下口水,他一直希望的不过是能远远看着卓文青,知道他安乐便好,对于赵楷说的话,他从来都不敢想,他把自己视做最卑贱的人,对于干净如玉的卓文青,他不敢也不允许自己去触碰玷污。现在忽然被赵楷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谭深甚至有些害怕,像是内心深处最不堪的秘密被人扒了出来,他再次发现了自己的龌龊不堪。
谭深想开口说不,想说他不敢他不配,可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楷道:“把你平日的手段拿出来,这人生死都会是你的。”
说着赵楷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药瓶,谭深愣愣地伸手去接,赵楷语气冷冷清清,微微侧眸,似在叮咛谭深:“这药是赏你的,今晚你就知道它的用处了。别浪费,这一瓶值千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宴席已经快要结束,醉酒的不省人事的被自家下人搀扶着进了马车,还有几个拉着曲吉安的袖子要敬酒,在宴席上迟迟不肯离去。
管他是谁,曲吉安甩开那人的手,快步往后院厢房走去。
一坐下来,头晕得不行,今日寿宴上个个来敬酒,他自然喝得不少,现在是一身酒气,他可不能带着酒气回家。
曲吉安换了身衣服,“去准备一碗醒酒汤。”
话音刚落,何生推门进来道:“中官,成王殿下来了。”
曲吉安立刻提了神,他以为这魏元景不来了,没想到宴席要结束了,他却到了。
曲吉安招招手,何生去迎了魏元景进来。
曲吉安起身浅浅行了一礼,笑道:“殿下来得不巧,宴席正好要结束了。这样吧,我让他们上几个菜,我与殿下单独坐坐。”
魏元景道:“不必,今日是我来迟了,曲中官见谅。寿礼已派人卸下,我先给曲中官道一声贺。”
两人对面而坐,曲吉安笑道:“殿下客气了。殿下救我两次,我感激殿下还来不及,哪敢要什么寿礼,殿下能来,我已是荣幸之至。”
此时,何生端来一杯醒酒汤,曲吉安喝了口汤,抬手挥退众人,厢房里只剩下了魏元景和曲吉安。
曲吉安道:“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你避开宾客而来,是怕与我曲吉安扯上关系,可又偏偏来了,应该有什么要事吧。”
魏元景抬手喝了口热茶,抬眸道:“是。曲中官也知道,陛下不会再放我回北境,我日后只能待在京都。可想要在京都立住脚,只有这一身皇子皮囊行不通,我需得有官职,有权势,才能在这京都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