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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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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怕我把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吗?”

“令父为人刚正不阿,其子秉性定不会差。”

曲吉安却笑了,“当了十年的阉人,殿下觉得如今恶名昭著的曲中官还有当初秉性吗?”

“我只知当年的曲吉安写的一手好文章,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当年的好儿郎,今日也不会差到哪去。若是曲中官真的说了,我也只会怪自己识人不清,所有后果自然一应承担。”

魏元景直视曲吉安,目光磊落坦荡,曲吉安心里莫名酸涩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不知殿下是如何做到的?来的这样及时,又准备的如此周全。”

魏元景道:“昨晚我去极乐坊听曲,路过东华街,大概了解了一些,今日辰时陛下要责问你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便找了礼部主事李守敬,抽调出你当年科考的文章,找人仿照你的字迹写了书信,并将书信交给了令夫人。”

曲吉安听罢,笑道:“李守敬那家伙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老东西,竟肯给你行便宜,看来殿下没少做功夫啊。”

魏元景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曲中官不必挂怀,既还了令父恩情,我们也不会再有瓜葛。告辞。”

看着魏元景走远,曲吉安一时也没有琢磨明白,这魏元景救他,除了报恩真是无所求?还是扮猪吃老虎,以退为进?

赵祥忠一进值房,便看见曲吉安跪在正堂。

赵祥忠只看了一眼,侧身往书案前一坐。什么也不说,只喝茶。

“老祖宗!老祖宗!”曲吉安跪行着上前,扑着抱住赵祥忠的大腿。

“老祖宗,我错了!我差点惹出大祸!请老祖宗责罚!”

“你何时和成王有了这等交情?”

“不不,老祖宗误会了。成王说,他是为了还我父亲的恩情。”

这样一说,赵祥忠也明白了。

“所以,你信了?”

曲吉安愣了愣,“老祖宗的意思是,成王在中间搞鬼?”

“各路官员历年派人往司礼监打点,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今日偏偏出了事。而锦衣卫并不负责京都巡防,事情发生时禁军不在,锦衣卫倒来的正好,又瞒得密不透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个成王也来的这样及时。巧合诸多,像什么人布了密网,总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以静制动,顺其自然,记得提防着成王。”

“是”

“你不是要去慎刑司领手板吗?去吧,接下来收敛点。日后办事也小心点,若是以后再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是老祖宗,奴婢谨记。”

进了启竹的“空空院”,启竹正在院中银杏树下的蒲团上打坐。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棋盘,魏元景坐下来,与自己对弈。

片刻后,启竹打坐结束,起身坐到魏元景对面,接过棋局。

“曲吉安的态度如何?”

魏元景落了一黑子,“他半信半疑,不过赵祥忠会提醒他,不可与我走得太近,他们现在扶持太子,对其他皇子自然存有戒心。”

“何况你曾是个手握北境兵二十万的将军。”启竹思索着,落下一白子。

魏元景笑了笑,“不过我们猜得没错,陛下根本不愿处置宦官,我给他了个台阶,他马上就接了。陆建林气得不行,当场就发作了,但锦衣卫的刘桥看得明白,没有再争执什么。”

启竹道:“东厂成立后,锦衣卫被压制了那么多年,刘桥早就明白了,宦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压制。刑部和大理寺都有他们的人,事情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们无辜。而且陛下根本不愿处理宦官,只是迫不得已要查,宦官办的那些事,他清楚得很,只是他不愿管,觉得无伤大雅,他把心思大都放在了求仙问道上。

如今司礼监有了批红权,势力更是厉害,他们想让陛下知道什么,或不知道什么都是轻而易举。赵忠祥助陛下登上皇位,一路走过来,帮了不少忙,陛下对宦官的信任和依赖不是一两天可以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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