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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诺依曼 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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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年夜饭时,云想有些魂不守舍。

明旋看出来了,把陆鳞羽拉到厨房端菜,盘问他是不是不守规矩干了什么。

云想心都提到嗓子眼,一口汤含在嘴里咽不下去,生怕他乱说话,被明旋发现壳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正主。

好在诺依曼确实深谙陆鳞羽装模作样的精髓,没被发现分毫破绽。

顾不得陆腾和明旋乱想,收拾完餐厅,云想就催着诺依曼回房。

可又不愿意伸手去拉,于是站在楼梯口干巴巴地喊他上楼说要继续写报告。

明旋不便耽误她工作,也就不喊二人来客厅玩了,她有些担心地对丈夫说:“怎么看着想想有点凶啊,还是个工作狂。”

陆腾感同身受地指指自己:“没看闹别扭呢,凶点好,制得住。”

云想不知陆鳞羽什么时候回来,但事情还没解决,她就不准诺依曼休息,必须得全部交代清楚才行。

窗外一片落叶,又飘回了小出租房的屋檐。

陆妍依然负责采买和清扫类的家务,明旋没有心思做饭,还常常会出门。

陆腾几乎住在公司,家中没有大人,陆妍又重新做起一日三餐。

趁着陆妍剁排骨炖汤的功夫,陆鳞羽偷摸拉着明昃去小区里的停车场玩捉迷藏。

与此同时,一辆陈旧的出租车,缓缓开进小区的院子,穿着皮衣的矮个男人从驾驶室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鸷,极其滑稽地咧开嘴,堆满笑容,走向站在停车场中央,捂着眼睛倒数的男孩。

“哥哥,我躲好了,你来抓我吧!——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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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依曼独自躺在陆鳞羽的床上,谈话间声音越来越小,惘若蚊咛。

云想怎么拍都拍不醒,只好走过去用力推动摆正他的四肢,盖好被子。

根本就没说什么啊,还有那么多的疑问——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溃败,回到房间呆坐在电脑前,努力将目前得到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

刘考槃的目标是明昃,尽管他对陆腾儿子一无所知。

但明昃长得实在太像陆腾了,身高、年纪、位置、长相,全都对得上,为什么刘考槃把陆鳞羽也掳走了?

刘考槃,还活着吗?

这个晦涩难懂的名字,已经无法在网络上搜索到任何信息。

『盈昃』穷尽上下百人之力却上市受阻的秘辛,也夹杂在漫天胡编乱造的野史文章中难辨虚实。

确实太久了,将近二十六年,上个世纪的纠葛,连互联网的记忆都来不及形成。

明昃、刘安启、刘考槃,陆鳞羽曾说他短暂的人生里,接受了太多人的死去。

他们或亲或疏、或好或坏,或病死或自裁,来来往往,用鲜血做笔,刻下了岁月巨轮驶过的痕迹。

还有明正、伽利略、云霄至,他们离开世界的方式迥异,全然不似来到这世上时,无一避免的哭闹。

所以古人相信投胎转世,没有终结的循环,找不到起点和终点,首尾相连,再不会有来和去,新生与陨落只是平常的交替。

那年在枫桥水岸,诺依曼提到,他和陆鳞羽手上各有一条人命。

诺依曼对应的是魏强,那陆鳞羽对应的是谁?

明昃吗?

云想不确定,但又不得不确定,从陆腾、明旋等的极力隐瞒,到陆鳞羽幼年被绑遭重创失忆,一切都昭示着那个最有可能的事实。

她极力回想那次与诺依曼的对话,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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